通过划伤的痛意可压制过药性一段时间。只要撑到天明?,药性即可散去。
姜昙靠在浴桶上,朝着?小臂下手。
她不划多,只打算在小臂上划开一点点感?到疼痛即可。
血珠涌出?的同时,门被踹开。
昏黄的余晖中,立着?眉目阴沉的陆青檐。
姜昙被他吓了?一跳,握着?匕首的手不可控制地一斜,转眼间剌开一指长的血痕。
姜昙气?道:“陆公子!谁允你未经许可私自进入女子的寝屋,你的世家礼义和教养呢?”
“你不是?早就?知道吗?我是?国公府私生的野种,哪来的礼义廉耻?”
陆青檐面色发寒地质问:“我就?站在门外,你宁可弄伤自己,也不肯叫我进来帮忙?姜昙,你想寻死吗?”
姜昙想起?上次他哭。
如今他虽没有哭,却也气?得浑身?颤抖,看起?来十分可怕。
他在担心自己。
姜昙静了?下来:“我不会寻死。”
陆青檐讥讽道:“谁知道你会不会又发疯?这药中一次会发作十次,发作起?来时情绪上头,谁知你会不会触景生情再给自己腕上来一刀?”
上一句还想感?激他,下一句就?点燃了?怒火。
姜昙将匕首扔到门外,不想看他:“你可以出?去了?。”
“你要靠自己坚强的意志生生熬过去?”陆青檐简直聒噪,他以前从没有这么聒噪。
“这与你无关。”
“如何与我无关?我们已缠绵过一次了?。”陆青檐嗤笑:“莫非姜姑娘又想做缩头乌龟,躲到某个地方去不见我,当做此事没有发生过吗?”
刻意压下的话题竟在此时此刻被直白地揭开。
姜昙恼羞成怒:“那又怎么样?你我都不是?小孩子了?,一场风月,何须放在心上。陆长公子不是?说习惯了?逢场作戏,出?入那么多回风月场,难道就?只去听?曲看舞?”
那一夜,他不过用了?手指而已,仔细想想,也并不算什?么。
陆青檐气?得失去理智。
好好好,反了?天了?。
当初他只当施茂林是?个软弱无能的,却忘了?姜昙胆大包天,任何惊世骇俗之?事她都做得出?来。
与施茂林吻别算什?么,私下里或许她也曾教着?施茂林如何伺候,由着?他宽衣解带,床上尽兴……
他早该杀了?施茂林!
竟容他与姜昙在一处亲密那么久!
陆青檐咬牙切齿:“我不比姜姑娘经验老道,一场风月,我偏放在心上。若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就?一直记到棺材里!”
姜昙撇过脸去:“随便你。”
陆青檐冷笑着?,用力关门出?去。
几乎是?刚听?到关门声,门又被大力打开。
紧接着?,淹至胸口的水波轻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