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浔迈着长腿慢悠悠走到元衾水身边,催促道:“行了,兄长,你快迟到了。”
谢云澹走后,谢浔还站在元衾水身侧。
两人就这么一起并肩看着谢云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
元衾水叹了口气。
“怎么,耽误你俩谈情说爱了?”
谢浔的声音悠悠从头顶传过来。
元衾水仰头看了他一眼,见这人目光还虚虚落在谢云澹消失的方向,脸上神情淡淡。
很显然,谢浔其实也不是很想送她,他不是那么热心的人。
但是不想送她为什么还那样提议,元衾水暂时还没想明白。
元衾水道:“没有。”
她又补充:“我们暂时不是那种关系。”
她说完后便加快了脚步,悄无声息的离谢浔又远了点。
“你走太快,我跟不上。”
谢浔在她旁边懒洋洋的开口。
夕落仍未回答。脸上原本退下去的燥热在想起某个关键时又卷土重来,元衾水的脸蹭的一下又红了,红到快跟她衣服一个色。
谢浔居高临下的看她,他半眯了眯眼,目露怀疑道:“你看见我脸红什么?”
元衾水努力回想他衣冠楚楚的模样,磕磕巴巴的道:“我…我叫元衾水。”
“哦,元衾水。你看见我脸红什么?”
元衾水缩着肩膀,她就算再不习惯说谎也没胆量在这时候说她脸红是因为她刚刚不小心记住了他的身体。
她哽住嗓子,然后小声道:“我今天有点发烧。”
谢浔冷漠道:“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实话。”
怎么会不信呢,她明明装的很像啊。
元衾水已经很有没这么紧张过了,她咽了口口水,实在不知道编什么,最后破罐子破摔道:“我…我也不知道。”
谢浔沉默着看她,他的眼神元衾水看不懂,不过他给元衾水的印象一直是阴晴不定深不可测,看不懂很正常。
莫名其妙的,这次他倒没再逼问她了。
居然就这么糊弄过去了,元衾水放松几分,但脸还一直红着,她看下人忙来忙去,忍不住道:“二公子,您快休息吧,好像收拾的差不多了。”
老鼠已经被她抓走了,可以睡了。
她在心里默默补充。谢云澹闻言抬手拍了下谢浔的肩膀,也道:“天色很晚了,今流你也一路舟车劳顿,同父亲见完就早些休息去吧,明日我亲自为你接风洗尘。”
谢浔避开他的碰触,没回话。
张在光未曾注意到这些,他脸上笑意还没消减下去,乐呵呵的走到谢浔面前:“二公子,老爷想着你可能今晚回来,特地没走在这等您,怎么样,这一路还顺利吗?没遇见什么危险吧。”
谢浔转了身,道:“反正没死。”
元衾水看向谢浔的侧影,男人低着头,侧脸线条清晰利落,习惯性的跟人保持距离。
虽是亲兄弟,但谢云澹和谢浔生的一点也不像,谢云澹相貌俊美端正,让人一看就心生信任。而谢浔则更偏清贵,又肤色苍白,眉眼之间有股阴郁,似乎对什么都浑不在意。
她思浔发散了些,心道还好她当初碰见的是谢云澹,换成谢浔,她这会还纠结什么谢云澹喜不喜欢她啊,早蹲大牢去了。
她手里一直捏着那把伞,突然间伞被抽走,元衾水回过神来,对上了谢云澹的目光。
他神色略带歉意,道:“怪我,让你等久了。”
元衾水摇摇头,道:“没有。”
谢云澹又回头看了一眼谢浔,然后才轻声同她道:“那我送你回去。”
外面仍在下小雨,雨丝打湿了台阶。
原本元衾水没多想什么,有了谢浔这么一出,她突然在想她是不是跟谢云澹太亲密了呢,听说他们京城礼仪规矩一箩筐,比不得他们那小地方开放。
她倒是没关系,但她不想给谢云澹带来麻烦。
看出元衾水的犹豫,谢云澹道:“没关系,我正好也与你同路。”
他又笑着晃了晃手里的伞,道:“只是今日没带伞,不知元元可否瞧我可怜,带我一程?”
元衾水自然不会拒绝他,她轻轻嗯了一声。
石灯里的烛火早已熄灭。
凉风扑面,谢云澹将伞面像元衾水倾斜,下台阶时抬手虚扶了下她的手臂。
两人一同踏上花。径,厅堂内张在光回头匆匆看了一眼,喃喃道:“大公子真是有心。”
谢浔睨他一眼,张在光察觉到谢浔的目光,立即低声道:“二公子,您有所不知,这姑娘是大公子亲自带回来的,一直捧在手心里,紧张的很。”
他欣慰道:“这些年大公子的婚事一直是老爷夫人的心病,这下可好了,您说不定很快就有嫂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