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昭忍俊不禁,姐姐在府里张扬跋扈,何时掐过嗓子说话。
温嫱听见妹妹的笑声,羞涩咬唇,妹妹是在笑话她!
陈瑾分不清谁是姐姐,谁是妹妹。但看着姊妹俩的表情,只觉有趣。
「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两位姑娘是穗穗的好友,今日来府上陪穗穗过生辰,可要尽兴而归。」陈瑾弯眉笑道,「等会儿用完膳,让穗穗带你们去後花园乘凉。今年池塘种了荷花,荷叶已经开了,花还要一阵子才能盛开。」
长辈喜欢小辈们共聚一堂,吃吃笑笑。
虞雪怜今日略施粉黛,她很珍惜复生後的每一天,母亲没有咳疾,爹爹没有遭人陷害,镇国将军府平安无事。
她甚至有点松懈。上辈子陷害镇国将军府的人,在这辈子会不会不出现了
查了将近一年,从浮白进了兵部,若有蛛丝马迹,她尚能顺藤摸瓜,几个亲王丶官居一品的大臣丶和爹爹曾发生口角的朝臣,竟是没有一个可疑的。虞雪怜想,也许是时机未到。
虞浅浅嬉皮笑脸地说:「表姐,今日你过生辰,怎麽静悄悄的,不说几句话吗」
虞雪怜回神看向虞浅浅,笑道:「近来读书少了,一时之间言语贫瘠。」她继而站起来,提起杯盏,说,「把话寄在这青梅酒吧。」
虞浅浅撇撇嘴,说:「表姐哪里读书少了你那厢房的书放得乱七八糟,姑父的兵书,姑母的《女范捷录》,看得我头都晕了。」
虞雪怜打趣道:「谁让你看了」
「我,我随便看一眼。」虞浅浅说,「谁让卉姐姐跟我说,没事要多读书,脑袋会变聪明的。要命的是,我读不懂,怎麽变聪明」
虞嘉卉接话道:「说来说去,这是在怪我呢。」
说笑间,丁管家进来向虞鸿禀报:「老爷,陆状元过来拜访,他说想当面谢您的恩情。」
丁管家的眉毛随着笑意在翘,他道:「陆状元的小厮抱着一大盒厚礼,不知老爷要不要见陆状元」
陆隽的名字在金陵已然是家喻户晓,方才是观言敲的府门,丁管家开门见府外站的是一主一仆,就问了陆隽有何事。
丁管家听了陆隽的话,便匆匆跑到正厅。
「陆状元」虞鸿犹豫地说,「请他进府罢。」
虞鸿思索着,陆隽怎的选这个时辰过来道谢但转念一想,陆隽也不知晓今日是他女儿过生辰。
陆隽登门拜访,他若不见,陆隽要怎麽想文人墨客,内心脆弱,乾脆请陆隽一起用膳算了。
丁管家去请陆隽的工夫,陈瑾疑惑地问:「老爷对陆状元有恩情」
虞鸿说道:「忘了和夫人说,上次我去城外打猎,回来在街上碰见陆状元醉酒,走不动路了。我顺手送了送他。」
陈瑾睨眼看他,说:「难怪你忘了说,我揪你耳朵多少次,不准你去城外打猎。嘴上应得快,还不是偷偷去了」
「夫人,」虞鸿赔笑道:「说是打猎,我就骑马去城外溜了一圈。」
虞雪怜仔细听着,眼睛又一直往厅外看——这是陆隽第一次以他的名义来镇国将军府。
爹爹恐怕根本不知道陆隽来过镇国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