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台聚集着潮湿的露水,陆隽提袖合上窗子。
「杨阁老想看的,便是这些。」
高乘远无力反驳,这东西任谁听了都想看一眼。
教坊司一直在法度之外,他们关起门来胡作非为,圣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纵得他们越发猖狂。
不查也就罢了,现在陆隽把这摆在他眼前,就如让这书案迸溅出一堆血来,刺的他双眼生疼。
教坊司伪造户籍,把戴罪之身的娘子送给荒淫的文臣,其宦官草菅人命,勾结户部。
仅拿这两条,就触及圣上的逆鳞,教坊司不会有好果子吃。
高乘远问:「若让这见了光,陆兄不怕得罪冯璞玉」
陆隽说:「若怕得罪他,我因何要查这些。」
高乘远良久不言,又蓦然笑道:「圣上当初应该把陆兄分到大理寺来。」
他看陆隽神态自若,不由得犯起糊涂,陆隽的魄力使在这一处,仅为了得罪冯璞玉
可转念一想,陆隽有杨阁老这座靠山。司礼监和内阁原本就不对付,陆隽从教坊司下手,也许是杨阁老的意思。
高乘远继续道:「陆兄今日让我看这个,是拉着我上你这条贼船。」
陆隽缓步走到书案边,说:「高大人出了力,我理应要让高大人看结果。」
高乘远抱臂,扯唇说:「我若不是要还陆兄的人情,还真不想趟这浑水。」
他觉得陆隽有文人风骨,是温润君子,谁知他做事果敢,心里有如此弯弯绕绕。
父亲做官多年,耳提面命地教他和兄长,无为而治的妙处,既不沾惹麻烦,也顺了天意。
现今看来,陆隽显然不崇尚无为而治。但他上了这条船,那就在後边撑着陆隽罢。
陆隽把竹牍收进官皮箱。
他与高乘远商议,在年关之际,把罪证交给杨阁老。
到了用午膳的时辰,二人从书房去正厅,陈昌石正若有所思地坐着。
厅内萦绕女子的脂粉香气,但并不浓烈,浅淡的,幽幽地飘到鼻尖。
陆隽问:「老师,刚才可是有人来过」
桌案上放着一把喜糖和一本食谱。
陈昌石回过神,笑道:「是有人来过。」
陆隽却不再往下问了。
……
兰园。
虞雪怜从陆府回来,便被陈瑾叫去她厢房。
陈瑾当上婆母,有了儿媳妇,心里自是格外宽敞。她端坐着,让房里的小丫鬟盛了一碗鸽子汤。
「趁热喝,这天寒,瞧你出去一趟,脸都冻红了。」陈瑾伸手,把虞雪怜鬓边的发丝捋到耳後,说道,「你嫂嫂刚嫁进镇国将军府,可你大哥後日要回军营,你无事就去她的房里陪陪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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