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裂像是蛛网一样密集层叠的发散开。
上边有三个发力点,估计是玻璃太坚硬了,他们一时半会没砸开。
金宝去拉房车门,才发现门锁着,他安下心来。
他输入密码拉开门往里边看。
里边东西被翻得一片凌乱,整个过道都被扔慢了各种翻下来的东西,东西碎了很多,似乎是一件件被拆开弄坏扔在了地上,基本上没有裸露能放脚的地。
整个房车内部连带着驾驶舱都被翻弄过,像是一个大型的垃圾场,温馨的充实的房车不复存在。
他捡起滑落在楼梯旁的零碎物,放在柜子上。
碎落在地上的瓶子里边晃着水滴,花枯萎地落在衣服中。
金宝垫脚从东西里找缝隙跑过,着急地翻去看床,床上边的垫子被拿划化开过,里面的棉翻出来,他手探进棉花里去翻,碎开的棉絮卡进他的指缝。
他摸到了他的琴,却是一把折断的、碎开桶身的琴,弦断开,琴包也被割碎。
琴死在乱棉里,像是一把断颈的鹤。
金宝眼眶一下子红了。
这把琴对他真的很重要,像是一个不朋友,它用缘分从世俗里挣脱别人的手,来到他的怀抱,用振动和他谈话。
从破落的蓝皮棚到房车二层床,玻璃窗的外边有圣洁的雪山、自由的草原和澄澈的星海,那是琴配他看到的大世界。
它陪他从流浪到借宿到旅行,陪他从苦痛失意到欢乐。
他相用它一辈子,想带这把琴去到更大的舞台,他想了很多要和它一起演奏的音乐。
他忽然发不出声音。
他都还没做到。
他让它受了很多的伤。
李芙芙拉着秦鹤桃收拾地上的衣服,宿天水默不作声地把地上的碎玻璃挑拣出来。
张三木拉开车门,帮他们把座椅整理一遍。
胖爷往里边走了几步,站在金宝的后边,拍了拍金宝的背,手横过他的肩膀捏肩。
“它还可以被修好吗?”
金宝像是求助大人的孩子一样,语气放的很低,眼神里带着期望。
他想忍住不要哭,哭起来一点都不酷,可是眼泪就是不争气的占满了他整个视线。
“就像以前和我们唱歌那样。”
胖爷摸了摸他的头,满是心疼:“会的。”
转头再也忍不住怒气地低骂:“哪群野狗鳖孙干的!”
“让我知道了,我让他们好看。”
“什么素质啊。啊好大的胆子啊。这是我们的车,报警,必须报警抓了他们。什么人啊。凭什么乱动别人的私人物品?!”
他说完就开始怒气冲冲地报警,仔细交代全乎这件事才稍微喘了口气。
李芙芙一边红着眼眶,一边扬着语气安慰:“会的。它会好的,像是当初填补口子一样,填补就会好的。”
“真的。”她颤抖着语气,强装镇定安抚金宝:“我很擅长这个的。我们会一起拼好它的。”
好不了了,金宝想。
琴的桶身前后板连着背板全都被砸裂分开成好几片。
就算是用最高超的手法把它们修复黏在一起,也不会有当初的声音,也会很容易一碰就再次碎开在它面前。
金宝浑身都在抖,他拿袖口把眼泪擦掉,不想这点情绪把大家都影响了。
他把床上边破了棉絮的垫子整理好,把断掉的琴一点点装进破碎的琴袋子里,开始收拾垃圾。
秦鹤桃把额头舱的东西收拾了遍,在上边她能看见每一个的情绪。
她垂下眼隐藏住情绪,吃了几片药,从高到底的俯视他们所有人。
“先把东西收拾了。”她冷静地说,“然后到回望6740休息一晚吧。”
“今天大家都累了。”
张三木连忙附和:“对。都去我那。”
他们徒步了七八个钟,所有人都精疲力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