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就这样。”拆开包装,调料包才刚刚放好,还没加上开水,对讲机里就下达了新指令。
“吉川料理屋,有持刀劫持警情,请交番警力立刻前往支援。”
西谷的动作顿了顿,沉着脸捏对讲机回复收到,他想,今天果然不是什麽幸运日,一起接一起的警情压的他都快喘不过来气了。
“西谷前辈?”仲间已经拿好了装备等他,案发地距离交番很近,属于不开车都能迅速到达的点位
“走吧走吧。”不过也只片刻挣扎,他便放下手中杯面,转身与仲间一同奔赴现场。
七月挺着孕肚从卫生间出来,刚掀开隔帘就发现店内的状况变化,暖黄的灯光下,原本坐着的客人们都已不知去向,桌椅被冲撞的东倒西歪,有一人正背对着她,挟持着店员与外面的人群对峙。
所以她上个厕所的功夫,反倒成了店里唯一被遗忘的顾客吗?而且看起来,似乎谁都没发现她还在这。
仁王从俱乐部赶到约定地点时,只见店门外拉起了警戒线,警灯闪烁着红光,警视厅临时对策组正研究着突破方案。
随便拉了个人询问,仁王这才得知有人员被挟持的事情发生,他往前挤了些,看到被劫持的人是店员松下,但再环顾四周也没能发现七月的身影,这是让他感到不安的事实。
怪,七月去哪里了?
思索着掏出手机拨打电话,对面传来的忙音告诉他,七月关机了。
“店长,看到七月了吗?”再找了一圈无果,在警车边上发现店长吉川的身影後,仁王微皱眉上前询问。
仁王与七月算是这家店的常客,因为店里的招牌蛋糕七月孕期挺喜欢吃,所以他们每周都会来这一次,来的次数多了,与店长也就熟识了。“她?”冷不丁被这麽一问,吉川托着下巴思索了片刻,然後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得兀的睁大了眼睛。“……她,好像去卫生间还没出来……”
仁王只觉脑子嗡的响了一下。
所以这话的意思是,店里不仅有人持刀挟持人质,还有个孕妇被遗忘在里面了。
“什麽?”负责现场指挥的缘下猛地擡起脑袋,他眯着眼往店内望去,隐约能看到嫌疑人身後几米处的隔帘旁站了个女人。“那快让她躲藏好啊!这麽站在外面也太危险了!”
“手机关机。”
“……你是哪位?”
“我是她的丈夫。”
“……告诉突击小队,行动时也要确保嫌疑人身後孕妇的安全,以及,先谈判分散嫌疑人注意力。”
七月动作极轻的绕回卫生间,看到门後立着的拖把,便将把柄拆下握在手中,再回到大厅时,店外的警员正大声询问嫌疑人诉求,她看到那个男人手中的刀刃在空气中舞动,带着一抹血红,大约是在松下脖颈间抵出了伤痕。
“我要钱,给我准备一个亿!我还要直升飞机,拿到钱我就要离开东京!”男人一手桎梏着松下,一手频繁举刀指向人群威胁。
一,二,三……一步步靠近,在男人第三次将刀刃从松下脖颈上挪开的时候,七月也对着他的手腕挥下了一棍。
“你们听到没有!嗷……”手腕传来一阵剧痛,男人看着不知为何掉落在地的刀刃,後知後觉的反应过来自己是挨揍了,只是店外的警员依旧保持一定距离,那会这样就证明店里还有别人,猛然回头,他果然看到了身後拿着棍子眯眼笑着的七月。
“你好啊,嫌疑人先生。”七月打招呼的声音与外面警力破门而入的声音同时响起,脖颈间没有了威胁,松下也同时在男人手臂上咬了一口,这简直是三面开花,男人自然一时间不知该顾忌哪边,于是很快他便被压倒在地。
“你这人怎麽回事?你一个孕妇为什麽随意行动?伤到人质伤到你自己怎麽办?”缘下被身为变数的七月吓得不轻,确保危机解除後,他捏着对讲机直冲到她面前。
“因为我确定,他可以被制服。”将拖把柄靠在桌旁,七月摆摆手,示意缘下别太生气。
“你拿什麽确定?”
“经验。”她能感受到嫌疑人身上并未散发强大气场,所谓劫持人质也是满身破绽,更何况他完全没发现自己也在现场的事实,所以一棍子能解决的事没必要拖拉太久。
“你跟警察谈经验?”缘下给气笑了,一时间都不知该教训什麽,不过好在事情能够平安收场,倒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不过还是抱歉,这次是我多管闲事了。”
西谷与仲间在店外警戒完,跟着一起进场善後时,只一眼便看到缘下正气鼓鼓的在教育七月,因为是认识的人,又是本厅前辈,于是他三两步便走上前去打招呼。“长谷川前辈,您怎麽在这?”
“前辈?”缘下捕捉到话中关键词,眼神在两人间来回。
“她是搜查一课的长谷川巡查部长。”
“搜……”这下给缘下整得尴尬了。“是自己人为什麽不早说!”
“因为我今天只是个普通顾客嘛。”七月淡笑着摊手,直到透过两人身影看到跟着进来的仁王,她的笑意收敛了许多。
站在仁王的角度来看,今晚七月是冒着风险在救人,但这并不是他想看的。
正所谓什麽条件办什麽事,六个月的身孕本就使她身体笨重,能护好自己就不错了,哪有本事再去多管闲事?七月自然也明白仁王心中所想,因此自觉理亏的她越过几人身形,直直向仁王走过去。“对不起嘛,但任由他们这样对峙下去,松下还没什麽事,我会先耗不住的。”
只一瞬,仁王便率先泄了气,紧张的查看她的状态。“你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只是会饿。”
“……”行吧,饿的快似乎也是一种常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