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君好的脚步顿了一顿。随后他冷下了几分神色,刑主身上的肃杀之气分毫不压住地扭头看向沈见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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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者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半步时,他听不出情绪地道:“提罪可可从不容犯错弟子,沈见杉,你且记得蹑足行事。”
——别让我抓住你的把柄。
沈见杉方才刺了他一句,此时却被徐君好那一句话给说得黑了脸。
徐君好不欲同他多作纠缠,扭头便接着带弟子从罪山离开。
无人瞧见徐君好掩于黑袍衣袖下握剑的手在指尖压出一片醒目的白,向来温润的眉眼也用冷下神情而在眸底带上了几分杀意。
徐君好曾在外出时为魔妖所伤。
按理说以他修为不至于此,但是魇妖专攻人神思,织就人心中所惧的魇,他在那里看见了自己不愿面对的事实——他的师妹的死去。
他分明知晓仅是魇梦,却仍旧是被扰了神思而被重伤。
徐君好定了定神,又散开了心头才起的杀心。
血海。
巡守禁制的弟子按时间一换,沉间青来时,交接的弟子们向他问好,他皆颔相应,抬头看向血海那头。
宁盛知道他在忧什么,其实他也忧:“两个时辰前,宁明在西边的那头瞧见潜伏着数只妖兽于那一角,看势不妙,但并没有瞧见离惘出现。”
沉间青点了点头:“昨日父亲就已经前往道合宗赴凌宗主之约,他们就血海一事所谈不日便会有所防范,我们且先将此守好便是。”他说着又喃喃道:“三层阻挡,他纵使是要过来也不会那么快。”
宁盛也跟着看去。
“少主。”
沉间青收回思绪回头看向上前来的弟子,“何事?”
那弟子犹豫了一下,然后道:“方才在东南边那头,弟子似乎看见了……一个神似楚师姐的人。”
沉间青蓦然怔住。
东南边。
楚知禅收了白绸入乾坤袖中,抬头就看见那无边无尽的莲华在般若河畔绽放着,委实是让她噎了一下。
这算什么?
算把她寄了吗?!
不过在莲华之后就是一道强悍的剑意屏障,从血海那边的危机四伏来看,倒像是在替那莲华挡着危险。
楚知禅不由得了一眼谢白衣,哪有大反派守着人间界的?
谢白衣大概明白她心中在想什么,只说:“沉间青用你来要挟我。”
楚知禅:“……”
行吧。
这块守着的应天门弟子不算少,楚知禅无心惊动他们又奈何自己的修为不够,便向谢白衣讨来了术法掩住气息。
谢白衣伸手时下意识地想像以前那般将灵力渡过去给她,临了记起血气同任何道所修的灵气都相克的定律,便又只往楚知禅的身上落下了一层术法,还不忘问上一句:“难受吗?”
楚知禅伸手碰了下他的耳尖:“只有禅息才与血气相克得严重。”她说着便抬步往般若河走近。
谢白衣怔了怔,耳尖上漫开一点颜色后他才跟上去:“金乌血为你塑了金灵根,你在修什么道?”
楚知禅道:“弃了佛道,我修何道不成?”
谢白衣明白过来她的意思,就没有多问。
“其实我对剑、符、阵一类的所悟仍在,”楚知禅道,“只是修为不复罢了。修为与所修之道虽并非是同生共死却也是有所联系,我如今大概也就在剑道上尚且还能看得过眼。”
谢白衣从她的话中听出了几分掩藏着的不耐。
修为境界一下跌落那么多,她也的确会不耐。
谢白衣站在她的身侧,低眸时便瞧得见她的那截白皙的脖颈,层层衣领压着,仅露出一抹遮不住的红痕。
鬼使神差的,谢白衣忽然说:“双修之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