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伸手不见五指,他通过舌头知道了那处的长相——伊戈的腺体上有道很深的划痕,边缘参差不齐,不像是用锐利的武器割伤的。
每次清醒过来他都会听到一个平稳的呼吸,如海浪般稳定的呼吸起伏。
Alpha是无辜的受害者,拉维愈发心虚,所以总是很听伊戈的话,总是很乖巧。
“来吧,不用怕。”伊戈拍了拍他的手,让他不要紧张。
拉维点了点头,坚定地看着伊戈,他弯下纤细的脖颈,在伊戈的指挥下生疏地操作着。
两人凑得有些近了,拉维甚至能闻到他早上才用过的须後水的味道。
这十几天,拉维一直在食用血液,也一直能闻到味道,但冬季能感受到的味道有限,拉维认识的味道并不多,须後水是其中之一。
伊戈其实很讲究,就算手臂受伤,处于末世之中,也会每天刮刮他的胡子,把自己弄得很精神,跟饱受食欲和精神摧残的拉维比起来,拉维更像是那个久病初愈的人。
少年更瘦了,伊戈暗沉沉地盯着他脖颈後凸起的小腺体。
他咧开了嘴,露出了尖利的犬齿,下意识舔了舔嘴唇。
好想一口咬下去啊……
荒原无人,海蜗牛小队也一直联系不上,所以……他们会有很多时间。
他不着急。
小心翼翼地拆掉木板後,那些想象中会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拉维松了一口气,用毛巾擦拭伊戈久不见光的小腿和手臂。
伊戈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双手,想了想,还是着一下急吧。
这几天拉维爬床来舔自己的腺体,这里是Alpha和Omega的敏感带,它是多种器官的结合体,比如说,性|器官。
所以,可想而知,每晚他都要忍受少年来自舌尖的舔舐……
啧,真难捱。
“怎麽样?”拉维将木板扔进垃圾桶,“有没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
“还行。”男人开口。
两人视线突然对上了,伊戈左手撑着下巴,右手碰上了拉维的脸颊。
随後他用力地捏了捏:“怎麽样?”
“很有劲……”拉维捂着脸,有些咬牙切齿。
伊戈收回手臂,蹭了蹭指尖,似乎是在回味刚才的触感。
“你瘦了不少。”男人开口,“家里还有多少存粮?”
“嗯……大概还能坚持一周。”拉维皱着眉思考了一下。
而且……这还是他们一天只吃一顿情况下的计算。
“那我们去职工宿舍楼看看?”伊戈说。
无聊的时候,伊戈让拉维给他画了一张学校的鸟瞰图,医务室旁边就是教职工公寓。
可海蜗牛小队已经将里面清扫了一遍。
拉维担忧道:“估计里面没有多少物资。”
“没关系,总有漏网之鱼。”伊戈解释,“虽然我拆了板,实际上并未好全,我们这几天就在近一点的地方搜寻物资,等我伤好了,我们再一起去集市看看。”
拉维看向窗外:“那就明天早上去吧,你现在才拆板,至少适应一天吧。”
伊戈点了点头,两人就这麽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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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两人就拿上趁手的武器准备出门。
打开医务室的铁门,两人走了出去,风雪扑了个满怀,冷空气迅速入侵鼻腔,拉维下意识将鼻子和嘴巴藏到了围巾里。
现在已经到了十一月中旬,这几天雪越下越大,积雪的深度都达到了两人小腿肚。
伊戈的伤确实没怎麽好,走路的时候受力不太平衡,在雪地里留下一重一深的两个脚印。
穿过这条小道,前方六层楼高的建筑便是教职工公寓。
周围一片斑驳,墙壁上的血迹像泼漆一般,铁门上挂着内脏和肉渣。
拉维推开铁门。
许久不曾移动的大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先去101。”拉维开口,“那是教职工公寓保安的宿舍,他那里有一串备用钥匙。”
之前跟着海蜗牛小队搜寻物资就是用的那一串钥匙,後来搜救结束後,又放回了原地。
“好。”两人朝着黑洞洞的楼梯间走去。
拉维咽了咽口水,抓住了伊戈的衣袖。
男人愣了愣,反握住了他的手。
到後来,两人竟牵着手走在过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