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妈妈明明身高接近17o厘米,但是现在抱起来却感觉轻的过分,真就一副柔若无骨的样子了。
赶走在心头四处闹腾的那只猿猴,动了动喉结把口水咽下去,步伐稳健地走到厕所门口,右脚轻轻一踢,进去之后,先是轻轻轻轻放下怀中的妈妈,提醒她站好,然后把马桶盖掀开,又搀扶着她坐下。
这下,该我纠结了,我是不是应该出去啊?我是不是应该问问她要不要我出去啊。
没有犹豫很久,主动说:“妈,您拿好输液瓶,我出去一下,等您方便完了我再进来。”
“怎么……”
听她声音很低的说话,我不禁看向她的脸。
她头很低,我只能看到额头和她的右边脸颊,这两处原本白皙的皮肤,现在都好像被火炉烤了一遍一样,红的过分。
“怎么拿呀?我拿不了。”她声音跟蚊子一样了,又像是抱怨,又像是气急败坏,我还隐约听出了点撒娇的味道。
“不准出去,你要给我拿着。”这下,她好像找回了身为母上的尊严。
也许是越说越自然,她的身份天然的高贵感让她重新获得了自主权,于是,这般命令我了。
这个命令我倒觉得是恩赐了。
仿佛在最适合打篮球的天气打完了篮球,喝了冻得刚刚好的百事可乐。
这个明明有点尴尬的场景却给我带来了沁入心底、渗入骨髓里的甜,这是什么情况?
没来得及细细思索。
看她已经坐在马桶上准备将裤子往下脱了。
明明知道是在厕所里,但是我还是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重了起来。
这个时候,我稍微举高了输液瓶。
明明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看的,但还是忍不住低头看向正在缓缓把裤子扒下来的妈妈。
就跟小时候看到电视里男女主角接吻的镜头,明明很想看,但是因为不好意思等原因不能看,就用手掌遮住眼睛,然后分开手指,从指缝中偷偷地看。
看到她小心翼翼的动作,我知道疼痛还在她身上一刻也没有停息地折磨着她。
想到这儿,又心疼了几分。见她总算把裤子扒到了膝盖处,我能看到浅蓝色病号服里裹着一条细细的黑色的布带。
略一思索,我就知道那是她穿的内裤,应该是比较小巧那种,所以经由脱裤子的动作一裹,现在细小得像一根布带一样。
那根布带像是动机,一直催促着我那颗不争气的心脏猛跳不止。
已经沸腾的血液,在我身体里四处翻滚,我能清晰地感受到我的脸红了,因为没有用手去碰触我都感觉烫不已,我也能感受到下面也被沸腾的血液点燃,早起举起高高火把。
我不由得弯了弯身子。
想要避免她看到这尴尬的一幕,其实我想多了,因为在这个时候,想必她也是尴尬到了极点了。
但是,隐约间还是看到她有些躲闪、有些慌乱的眼神。
过了好十多秒,她还是没有没能尿出来。这个时候,脑子突然短路地说:
“原来您跟我一样,有人在旁边就会紧张的撒不出来啊。”
我这好像是现了新大陆的语气,虽然是觉得新鲜,但是确实不适合在这里说出来,更何况这玩笑的对象可是我尊敬的妈妈啊。
刚刚说完,恨不得马上给自己一巴掌,然后就听到她羞愤的声音:“俊熙,你个小混蛋。”
还没听完,我就听到了嘀嗒两声,接着是淅淅沥沥的水声,从她身下传出来。
噢,看来我这玩笑还是挺有用的嘛,我不禁腹诽着。因为这个病房等级还算不错,所以,病人用马桶上厕所还是挺方便的。
那嘀嗒的声音变为淅淅沥沥的声音,一阵阵传到我耳朵里,我只觉得时间过得漫长了起来。
我都经历了些什么啊,竟然照顾着自己的妈妈上厕所,还在一边起了反应。
我16年以来接收的所有东西在这一刻不断提醒我要收回自己这颗胡思乱想的心。
可是,我好像做不到了。
接着,水声渐渐熄了。只听到最后的一两声滴水声,好像是在告诉我母上上完厕所了,赶紧说点什么话打破这个尴尬的场面。
我清了清嗓子,“妈,我扶您站起来?”
“纸,我要纸巾。”感觉她今天对我说话的声音全都是羞愤的声音了。
我想都没想,从包里掏出一张纸,递了过去。
看她把纸简单一张一折,然后右手从身体侧面伸到大腿以下。
我总算明白过来了,为什么班上女同学上厕所都会带纸巾了,我还在想这些人是每次都要……
现在我明白了。要是张宾白知道我现在的思维活动,准在一边嘲笑我蠢萌蠢萌的。如果他在这种情况下嘲笑我,我一定反驳不出半句话来。
接着,摩擦声音传一会之后,就看到妈妈把一张有些湿润的纸扔在了旁边桶里。
然后开始慢慢地提裤子,先是把那块黑色布条展开,我再次听到了自己咽口水的声音,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然后妈妈忍着疼痛总算把那条不算大的内裤提了上去,接着又把病号裤子缓缓拉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