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前不久,玉真门的褚照甚至特意叮嘱了祝游,一定要当心渡疑,甚至要第一时间就向长辈求救。
因为……渡疑对人皇印极为感兴趣。
此时,祝游便回复道:“前辈想要人皇印?”
“不笨啊。”渡疑笑了笑,伸出手,“交予我罢,祝游。”
祝游摇头,“恕难从命。”
“不怕我杀了你?”渡疑往前行两步,气势压得祝游甚至需要用心呼吸。
祝游并未挣扎,只道:“前辈不会。”
渡疑低下头,面色冷淡下来,“祝游,你太过天真,人皇印被算计到你手中,你以为是白得一至宝,不过是会丢了性命罢了。”
“祭酒为天下计,不会在乎生死,不止是自己,也包括天下所有人。”她声音沉沉,“还有郁晚雨,她……”
渡疑眼里露出怜悯,“你与她,都是可怜人。”
“不过如今,你更为可怜。”她自顾自地说着,毫不顾忌什麽,“郁晚雨再如何,也有人替她谋划。哦,也有人在为你谋划。”
渡疑看着祝游,一字一顿道:“谋划……如何将你的每一寸运用得当,从身躯到神魂,捣碎成药,喂给……”
她忽然笑了笑,手抓在祝游肩膀上。
两人顿时悬浮到了半空中,此时黄昏降至。
画舫游到了城郊湖泊之中,岸边,树梢上,雪将化未化,寒风凛冽。
“郁晚雨。”
随着渡疑的声音,祝游看见了师姐。
郁晚雨踏于空中,目光比这雪景还要冷冽,她行进过来。
“停。”渡疑道:“如若我杀了她……”
郁晚雨眉心拧起,威压极为恐怖。
“这麽凶狠。”渡疑擡擡脑袋,又直视着郁晚雨,“你不觉得,对她而言,是解脱麽……”
她轻呵一声,“……那些……想让你无私,以达成目的。可惜呐,如今,我瞧着您,已然自私如凡人。”
祝游不明白渡疑的话语,她似乎饮的酒还未消去,眼睛有些胀痛,神思昏沉。
“不。”渡疑道:“应当比凡人更甚,毕竟——”
她嗤笑起来,语气轻扬着问道:“您不是已经得到帮助,想起些什麽来了吗?”
郁晚雨目光一凝,视线全然放在祝游身上。
她见到祝游显得有几分痛苦地皱起了眉。
“你对她做了什麽?”
郁晚雨的声音居然染上急切。
她的身形已然急速逼近。
“放心。”渡疑轻轻一推,将祝游抛下,“不会害她性命。”
郁晚雨接住祝游,将她抱进怀中。
祝游的呼吸扑打在她肌肤之上,带着炙热。
“或许您会更担心。”渡疑的声音含着几分复杂,也许是叹息,也许带着嘲弄,“祝游,也该想起些事情了。”
“不然,这并不公平,不是麽?”
渡疑望着郁晚雨,身形瞬间消失。
天命之人……呵,这世间,就要被那些高高在上的祂们玩弄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