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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注的棋局(第1页)

孤注的棋局

026:孤注的棋局与暗处的网

病房的门在身後沉重地关上,隔绝了萧让那痛苦而绝望的气息,也隔绝了温柠心头最後一丝犹豫。走廊冰冷的空气吸入肺腑,带着消毒水的味道,却让她混乱的头脑清醒了几分。她挺直的背脊像一柄出鞘的利剑,指尖却冰凉,微微颤抖。那句“别再挡我的路”的馀音还在耳边,带着决绝的疏离,却也像细针,扎得她自己心口闷痛。

她下意识地摸向口袋,空的。那本染血的旧笔记本……她留在了病房的床头柜上。是忘记了吗?不。是刻意的。那本“催命符”,萧让说得对,它太烫手了。留在萧让那里,或许……更安全?又或者,是她潜意识里,还留着一丝可悲的牵连?她甩甩头,将纷乱的思绪压下。真相,她要真相!但不是通过那本可能引来杀身之祸的笔记。

她的脚步在走廊尽头停顿,目光扫过转角处那个推着清洁车丶背影即将消失在楼梯间的“护工”。刚才病房里剑拔弩张的气氛下,那个护工低眉顺眼丶动作机械的样子……现在回想起来,却透着一股刻意为之的“正常”。尤其是她离开前,那极其短暂丶如同毒蛇般扫过床头柜的目光……

温柠的心猛地一沉!寒意顺着脊椎悄然爬升。萧让的警告言犹在耳——这潭水太深,太危险!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笔记本在萧让那里,有保镖,暂时安全。而她……需要另一条路。

她拿出手机,屏幕的光映亮了她苍白的脸。指尖在通讯录里快速滑动,最终停留在一个名字上——“晨曦之家”院长,李芳华。

电话很快接通,李院长慈祥而略带担忧的声音传来:“小柠?怎麽这个时候打电话?你还好吗?”

“李院长,我没事。”温柠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我想跟您打听一个人。三年前……大概是我出事前後,孤儿院有没有接收过一个大概三十多岁丶姓李的男人?他可能……曾经是个卡车司机?或者跟运输有关的?他当时……可能受了很重的伤,或者……精神状态不太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李院长似乎在努力回忆。“姓李……卡车司机……受伤……”她喃喃着,忽然声音拔高了一点,“等等!是有这麽个人!叫李国柱!大概三年前夏天,被社区救助站送来的!送来的时候浑身是伤,神志不清,只会反复念叨‘车……雷……血……对不起……’,後来才知道他以前是开大货的,好像出了很严重的车祸,命保住了,但人……傻了。精神时好时坏,大部分时间都呆呆的,住在後院那间小平房里……小柠,你怎麽突然问起他?”

李国柱!车祸!雷声!血!对不起!

这些关键词如同惊雷,狠狠劈在温柠心上!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很可能就是三年前那场“意外车祸”中,那个被绑匪胁迫或者雇佣的司机!他可能是唯一活着的丶接近真相的目击者!

“院长,我……可能认识他,想去看看他,可以吗?”温柠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当然可以!不过他现在状态不太好,可能认不出你……”李院长不疑有他,“你随时过来,我带你去看他。”

“谢谢院长!我下午就过去!”温柠挂了电话,手心全是冷汗。她看了一眼萧让病房紧闭的门,眼神复杂,最终转身,快步走向电梯。她需要换下这身带血的病号服,需要冷静,需要……独自面对即将揭开的冰山一角。

---

与此同时,病房内。

死寂。只有心电监护仪冰冷的“嘀嘀”声,像在嘲笑萧让的无能。

温柠决绝的背影和那句“别再挡我的路”,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心上。比左肩的枪伤更痛!比失血的眩晕更让他窒息!她走了,带着满身的刺和玉石俱焚的决心,走向他父亲布下的丶充满致命荆棘的黑暗丛林!

而他,却像个废人一样躺在这里!

巨大的无力感和灭顶的恐惧瞬间化为焚心的怒火!他猛地睁开眼,眼底翻涌着猩红的暴戾和一种近乎毁灭的决绝!他不能!不能让她一个人去送死!他父亲的手段……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陈铭!!”他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声音撕裂般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病房门立刻被推开,助理陈铭快步走进来,看到萧让惨白如纸却布满戾气的脸,心头一凛:“萧总!”

“备车!现在!”萧让挣扎着想要坐起,剧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但他死死咬着牙,额角青筋暴起,“联系‘灰枭’!让他立刻到城西汇合!带上家夥!”

“萧总!您不能动!医生说过……”陈铭大惊失色,试图劝阻。

“闭嘴!”萧让赤红的眼睛死死瞪着他,如同择人而噬的凶兽,“按我说的做!立刻!马上!她要是出了事……”後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但那眼神里的疯狂和毁灭欲,让陈铭瞬间噤若寒蝉!

“是!萧总!”陈铭不敢再劝,立刻转身出去安排。

萧让喘息着,用那只完好的右手,粗暴地扯掉手臂上的输液针头!鲜血瞬间从针孔涌出!他看也不看,如同感觉不到疼痛。他咬着牙,忍着左肩撕裂般的剧痛,一点一点,极其艰难地从病床上挪下来。双脚落地时,一阵剧烈的眩晕袭来,他猛地扶住床沿才没摔倒。

冷汗如同雨下。他踉跄着走到衣柜前,拿出自己那套被血浸透後干涸发硬丶又被护士简单清理过的西装外套。他看也没看上面的暗红色血渍,如同披上染血的战甲,粗暴地套在身上。布料摩擦着伤口,带来钻心的痛楚,他却置若罔闻。

他抓起床头柜上那本被温柠留下的丶染血的旧笔记本,塞进西装内袋。冰冷的皮质封面紧贴着胸膛,仿佛一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

他一步一步,如同踩在刀尖上,踉跄却坚定地走向病房门口。每一步都牵扯着全身的伤口,剧痛如同潮水般冲击着他的神经,额角的汗水不断滑落,滴进眼睛里,一片模糊的刺痛。

门打开。走廊上守护的保镖看到浑身是血丶脸色惨白却眼神凶戾如同地狱归来的萧让,全都震惊得说不出话!

“萧总!”

“滚开!”萧让低吼一声,推开试图搀扶的保镖,扶着墙壁,拖着沉重而剧痛的身体,一步一步,朝着电梯的方向,如同走向最後的战场。

他要去城西。去那个狙击手潜伏的水塔!去挖地三尺也要找出那个放冷枪的杂碎!他父亲布的局?他要把这局棋盘掀了!哪怕……搭上他这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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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阴沉的天空飘起了细密的雨丝,将城西本就破败的贫民区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湿冷之中。“晨曦之家”孤儿院那栋老旧的小楼,在雨幕中显得更加孤寂。

温柠撑着伞,在李院长的带领下,穿过前面孩子们嬉闹的区域,走向後院。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药味。後院角落,一间低矮简陋的红砖小平房,窗户蒙着厚厚的灰尘,门虚掩着。

“国柱就住这里。”李院长叹了口气,压低声音,“他情况不太好,你……别抱太大希望。”

温柠点点头,心提到了嗓子眼。她轻轻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

一股浓重的丶混合着汗味丶药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腐朽气息扑面而来。屋内光线昏暗,只有一扇小窗透进些许天光。一个头发花白丶身形佝偻的男人背对着门口,坐在一张破旧的木凳上,面对着墙壁,一动不动。他的背影透着一种死寂的麻木。

“国柱?有朋友来看你了。”李院长轻声唤道。

男人毫无反应,仿佛一尊石雕。

温柠慢慢走近,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她绕到男人面前。

李国柱的脸瘦削而憔悴,布满深刻的皱纹和几道狰狞的旧疤。眼神空洞,直勾勾地盯着斑驳的墙壁,没有任何焦距。嘴唇微微蠕动着,似乎在无声地念叨着什麽。

温柠蹲下身,让自己的视线与他齐平,尽量放柔声音:“李师傅?李国柱师傅?您还记得三年前,城西化工厂区……那个下暴雨的晚上吗?”

听到“城西化工厂”丶“暴雨”这几个词,李国柱空洞的眼睛猛地剧烈地颤动了一下!他干裂的嘴唇哆嗦得更厉害了,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丶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

“车……雷……好大的雷……”他含糊不清地吐出几个破碎的音节,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眼神里充满了原始的恐惧!

“对!是车!是雷声!”温柠的心跳加速,急切地追问,“那天晚上,您开车……车上除了您,还有谁?发生了什麽?是不是有人逼您……”

“血!!”李国柱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他猛地抱住头,身体蜷缩成一团,剧烈地颤抖着,如同筛糠!“好多血!不是我撞的!不是!是他们……是他们逼我!钥匙……钥匙给他们了!别杀我!别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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