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俩人说定後,乔岳便火急火燎出门去。
方初月对外说乔岳是去看看蜜蜂,其实他是绕了一大个圈子,又从村头去到地里去。
河流分出三条支流,两条从两边顺着地势蜿蜒而去,旁边还有山涧的水汇入河水中,一条从中间笔直向下再往下分,成片成片的水田被河水分成好几块区域。
河水旁还种了好些桑树,乔岳直接躲在了离水田好些距离的树林中。这个地方虽是有些远,他穿着一身靛青色短打,躲在树林里不动弹还真没有人发现得了他。
如今人多,他听不到田里的动静。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却不一定了。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当天夜晚,月亮有些暗淡。
就算点了火把,走在路上都容易摔跤。
乔岳包裹得严严实实,只剩下眼睛露出来,身上挂了好几个香包,仍旧有蚊子在耳边飞来飞去。
他等着有些困,打了个哈欠。
不会不来了吧,他可不想再熬一天。
夫郎和小爹那边也熬着呢。
突然,黑暗中隐隐约约传来一声叫骂,“我艹,破石头能不能别摆路中间。”
乔岳从树上跳下来,俯下身快速摸了过去。
那人拨开两边的稻子,也不敢往田里走,举着自己带来的长竹竿准备将其勾出来,那捆枸那树枝他记得被他抛的地方不远。
估摸了一下位置,那人才吹燃了手中的火把。
明亮的火苗在黑夜中跳动。
乔岳已经来到水田边,离着对方只有十几步距离。
此时,他才发现原来不是一个人,是一高一矮两个人。
俩人背对着他,高个子举着火把,矮个子则用竹竿勾,俩人配合得很好,很快就用竹竿将那捆树枝勾了起来。
就是这个时候!
乔岳攥紧手里的木棍,深吸一口气,快速跑过去,一棍子下去。
直接将俩人打了个正着。
“啊——”
两声尖叫同时响起,火把和竹竿接连倒地。
“有贼子偷谷子啦,有贼子害人了!”乔岳一边大喊,一边将挣扎的人又给敲了几棍。
高个子大喊:“别打了,我……”
乔岳直接抽出那人的裤腰带,将俩人捆了起来,而後捡起地上的火把一看,“是你!”
高个子是刘成武,而矮个子却是……刘成文的夫郎。
哦豁——
不得了。
真是不得了。
……
月亮躲在云後,只露出半张脸。
夜色已深,本该是睡觉的时候。寂静无比的祠堂,此时却亮堂堂的,里三圈外三圈围了不少人。
围在祠堂的人群却丝毫不觉得有半分困意来。
晚风轻轻吹拂,却吹不散心中的滚烫。
因着面前的景象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
——嫂夫郎和小叔子半夜去人家地里偷偷摸摸,还被人当成贼子抓了起来。
骇人听闻啊骇人听闻。
这简直就是一大乐子,哪怕不睡觉马二婶也不能放过。
她揉了揉困倦的眼睛,瞪得老圆,生怕错了一丝半点儿。
祠堂中间,当事人乔岳还没来得及发问,王多粮和王志主持局面主持到一边,就被刘成文打断。
刘成文到来後率先对着夫郎一巴掌过去,“贱人!”
钱杏仁捂着脸哭,眼泪顺着眼角低落,快四十岁人了却仍旧能看出年轻时候的风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