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岳说罢,就跑去竈房找方初月。
方初月重新捏了几个饭团,饭团包着酸豆角和油渣。
饭团是他们带去林庄那边吃的,今日准备去林庄一趟看看那只蜂王,顺带看看能不能再割点蜂蜜。
之後再去县里采购一批东西,还要把至少剩的蜂蜜给脱手。
事情很多,乔岳赶紧将饭团收起来,“明日柱子应该会和我们一块练拳。”
方初月洗干净手,“好。大家一块练也是好事。”
俩人说了几句话,和夏禾说一声,便背着背篓出门去。
田家。
田柱子高兴应下後特意跑回家,此时屋子里只有他娘和大嫂在家,俩人一块拾掇着捡回来的板栗。
田大嫂讥笑了一声。
“不是,老大家的,这有什麽可笑的。”田六婶对于这个儿媳十分不满意。
虽说她对于老二去打什麽拳也是不赞同,但她作为亲娘都没吭声。
一个做大嫂的就想在她面前对小叔子的事情指手画脚。
“既然娘都问到了,那我就说一下我的看法啊,”田大嫂将手中的刀放下。
“乔家他们人少地多,之前又分了家如今是不愁吃喝,哪像我们家地里这麽多活,爹如今也年纪大了,总不能都指着大柱一人吧……”
“娘,你说对吧。”
田大嫂又说:“有这工夫去学人家打拳,不如和大柱他们一块下地,柱子你说呢?”
田柱子就是再老实也听出来大嫂嘴里的意思了,她就是嫌他在家不干活白吃白喝。
可田柱子自问,他干的活没比大哥少!
“老大家的,你当我和你爹是死的啊,感情这个家靠你们俩个养了是吧?”田六婶前面听着还觉得在理。
毕竟田家确实是不如弟夫郎他们的日子过得宽裕,後面那话她却没办法认同了。
柱子虽说平日里爱跟着山子闹,但干活却是没少干,插秧割稻子,施肥浇灌,哪样儿他没干过。
怎麽就指着大柱一人呢。
这个老大家的,如今心思真的大了。
之前好几回都是这样,话里话外觉得他们偏心柱子,觉得柱子占了他们的便宜,如今更是恬不知耻把话说出来。
“我没啊,娘,你这就折煞我了。”田大嫂顿时红了眼,她就算有这小心思也不敢认下来。
“我只是觉得我们一家日子过得凑活,实在没必要学什麽打拳。”
说到这里,田大嫂看向田柱子,哀求道:“柱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田柱子长叹一声,“娘……”
田六婶却站起来说:“去把你爹和田大柱喊回来!这事绝不能就这麽算了。”
“娘!”田大嫂煞白了脸,抓着田六婶的胳膊开始哭诉起来,“娘,我真的错了……别去喊爹。到时候别人都知道了……”
别看平日里家里是婆婆拿主意的多,但这个家最不能招惹的还是公爹。
田大嫂这回是真害怕了。
“如今知道家丑不可外扬了,我看你是捏准了我不愿给别人听到的心思,故意的吧!”
田六婶厉声道,“柱子,快去!”
田柱子见他娘来真的,扭头跑了出去。
“柱子!”
田六婶见这个大儿媳还在喊,心里冷笑起来。
田家屋内吵嘴的声音虽然不大,但也不小,自然是瞒不了院子里的其他人。
乔丶方丶周三家人忍不住探头探脑。
周夫郎问:“他们家是怎麽了?”
夏禾看了周夫郎一眼,好几日不出门,周夫郎又瘦削了几分,鬓边的白发都多了。
好在周大青还是醒了,要不然……
周夫郎得知说醒来的人都有些神通之处,精神那叫一个抖擞起来。
他不求儿子有什麽厉害之处,只求他以後能安然入睡,不再受断肢体的苦。
如今看到田家吵嘴,眼睛冒着亮光。夏禾解释道:“估摸着又是嫂子那大儿媳给闹的吧,先时听她说过好几回了。”
“说是她那大儿媳整日觉得他们夫妻偏心柱子,不偏心大柱,闹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