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叉开腿低头把嘴里的攒的西瓜子突突往两腿间的垃圾桶里发射,然後用勺子使劲儿戳到西瓜下面,手腕灵活转动,一大块儿半圆被挖出来,左湖张大嘴巴吃掉。
他手里捧着碗口大的西瓜皮,鼓着腮帮子嚼,汁水充盈,清凉解渴,甜滋滋的简直是夏日降温神器。
尹悯文拎了条鱼,跨过门槛走进来:“来的路上碰到个卖鱼的,看人家都在那儿挑,我也整了条,晚上吃鱼。”
走到里面,看到小师弟坐在马扎上吃西瓜,脸上表情发散,显得有点呆,腮帮子一动一动的,怪有意思。
“哎呦喂,咱们小湖啥时候来的啊,咋没去找大师哥玩儿。”
尹悯文走过去,大手咕噜上左湖的脑壳,摸到他的脑门,左湖被他手心烫到,仰头看他,热的眼皮无精打采半阖着。
“大师哥,晚上好。”
得,热懵圈了,声音也懒散。
尹悯文有些怜爱拍着他的肩膀:“得了得了,你快多吃两口西瓜,别给热成呆瓜了。”
左湖点头,捧着西瓜吃得欢快。杜女士看了眼尹悯文手里拎鱼,还在抖动挣扎,离水没多久,还活着,让他找个盆放里面,晚上做松鼠鳜鱼。
尹悯文把鱼挂在树杈上,去厨房拿了个大红塑料盆,去自来水管那儿接了半盆水,把鱼撩里面。
鱼张开嘴巴一开一合,在水里过了会儿,扑腾翻个身,尾巴摆动扑棱水。
左湖挖干净西瓜,把瓜皮丢进垃圾桶,凑去自来水管洗手,装鱼的盆在他手边,左湖掬了捧水泼到鱼脑袋上,那条鱼眼珠子盯着他,微微转动,怪瘆人,他赶紧甩了甩手在衣服上抹了把,回到椅子上坐着。
傅衡抓了把葵花籽儿,点了下人头:“唉,刚好四个人,咱们搓麻将?”
杜女士踹他椅子:“搓啥搓啊,待会儿还要去吃饭,搓起来你还舍得走不。”
“我又没瘾,打发时间呗。”傅衡讪讪地笑。
左湖看了眼手机,大概快到饭点儿了,站起来在院子里溜达,傅恒看到他转悠来转悠去,头都要晕了。
“小湖,你干啥呢。”
左湖:“消食儿,我吃西瓜有点撑。”
尹悯文抓了抓头发:“你蹦哒蹦哒,跑两趟厕所就没了。”
傅衡赞成:“这个好,还能健身,小湖你试试。”
左湖蹦了两下,感觉肚子里有东西在晃悠,赶紧停住,拍了拍胸口。
“不行,我肚子里好多西瓜汁。”
杜女士弯唇浅笑:“行了,别逗他了。”
她摆摆手:“小湖回来,在师母边上磕会儿瓜子,西瓜吃多了容易上厕所,你等一会让它们消化消化。”
左湖拿着小马扎放在师母旁边,拎着一大包零食倒在桌子上,挑了个坚果拆开,咯吱咯吱吃。
傅衡扇子的风吹不到他,左湖托着声音:“师傅,我也想吹到风。”
杜女士捏了捏左湖的脸,脸蛋子上没了软肉,皮肉紧实,满满的胶原蛋白,手感也不错,左湖抿着嘴巴看她。
傅衡扇扇子幅度大了些,吹得左湖头发丝儿乱晃。
尹悯文接到个电话,是果果打来的,果果最近在实习,首都的一家小公司,人不多,活儿也清闲,每日早九晚五,还能回家住,尹悯文和妻子,谁有空谁就去接女儿回家。
“果果啊,爸爸在师爷这儿……嗯,妈妈应该在路上……奶茶店也行……”
电话挂断,他去厨房拿了把刀,抓住鱼嘴给它摔晕,开始清理鱼鳞内脏。
左湖看他累的辛苦,于是闭上眼睛。
不看就感觉不到了。
这会儿太阳已经落山,空气干燥闷热,拆个鱼的功夫,尹悯文短袖湿透,抹了把额头的汗,苦哈哈给鱼改刀。
又过了会儿,朱晋颐单手拎着自行车往门里跨,看着热火朝天的大师哥,赶紧鼓劲儿。
“哇,今儿大师哥新自下厨,我可有口福了,大师哥这是准备做什麽好吃的啊。”
尹悯文拎着鱼转了圈儿展示:“松鼠鳜鱼,怎麽样,爱吃不。”
朱晋颐狂点头,只要不让她做饭,她什麽都爱吃。
“师姐,来吃坚果嘛。”
左湖喊人过来玩,朱晋颐蹦哒着跳过去:“来喽来喽,我看看小师弟有什麽好吃的。”
朱晋颐扒拉会儿没看到喜欢的,把袋子扎上口放在桌子上,左湖歪着头看她:“没有想吃的嘛,我去车上再拿一包下来好不好。”
“呃?你还有。”
左湖点头:“对啊,我来的时候看到车後座被管家放了三大袋零食,停车下来闲重,只拿了一包。”
朱晋颐狐疑打量他:“你带这麽多,不用控制身材。”
左湖咔嚓开了个夏威夷果撂嘴里,一脸看透世俗的沧桑,叹了口气:“吃了加倍练呗。”
白天健身房练,晚上点骆峙当陪练床上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