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雨跟这两个字根本就不会沾边。
她虽然眼睛看不见,但她生活得很好。
衣柜里很多漂亮的裙子,房间都被布置成了粉红色,床单上面印着一个戴着皇冠的小公主。
每天可以得到家人的夸赞和拥抱。
纪冰啊,你太贪恋这种温暖了。
如果一旦消失,你是不是就无法再去过原来的生活了。
吃不下去剩饭,会嫌弃茄子烧肉不好吃……
然後呢?你要怎麽活?
阮雨拿着盲杖,离她还有几步远。
“纪冰。”
“在呢。”她轻声应道。
阮雨笑了下,脚步加快。
纪冰刚想把脏外套脱下来,阮雨就把盲杖扔到地上,用手去摸她。
“别碰我,脏。”
纪冰条件反射般,不想她碰脏衣服,挥了下手。
‘嘭----’
阮雨没站稳,往後倒,摔在地上,怔楞着。
纪冰慌了神,忙去扶她。
阮雨却先她一步站起身。
把手中已经捏碎的东西,迅速塞进书包侧边。
笑了笑,“我没事,没摔疼。”
纪冰垂下眼,遮住泛红的眼眶,把脱下的外套团成一团,抱在怀里。
阮雨弯腰摸着盲杖,擡起来,“今天车子停得远吗?”
有点没话找话。
纪冰掀开眼皮,看着擡起的盲杖,心中五味杂陈。
她看了阮雨一眼,伸手握住。
“不远。”
纪冰带着阮雨往车边走,两人中间隔了一个冰冷的盲杖。
一路上,阮雨还是跟以前一样说着话,说今天班上谁谁谁说了什麽话,做了什麽事,惹老师生气了。
又说谁谁带了什麽好吃的,分给我吃,但有点难吃,我没说。
她没说今天中午食堂吃了什麽,也没说自己今天做了什麽。
纪冰始终沉默着,她需要好好想想。
想想怎麽维系这段薄弱又不对等的友谊。
把阮雨送到家门口,纪冰跟董园打了声招呼,就骑车走了。
阮雨听车声远了,才擡起双手,问:“妈妈,我有没有哪里脏脏的?”
董园疑惑,左看看右看看,“没有啊,很干净。”
阮雨哦了声,笑说:“那我今天想先洗澡再吃饭。”
晚饭期间,王春梅端了一盆鱼汤上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