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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菜（第2页）

蒲妈：“？？？”你回来的时候大黄每天都到你床上睡，这还叫不亲？

“大黄都不像以前那样扑过来了！”蒲佳逸觉得大黄变了，以前多热情啊，现在只会绕着他腿转圈圈嗅两下就走了。

“大黄已经3岁了，现在变沉稳了。”蒲妈这麽回他。

“网上说3岁的狗已经是中年期了，大黄你是条中年狗了！”蒲佳逸抓着大黄的前爪子跟他说：“3岁的狗相当于人的28岁，哇，大黄原来是当叔叔的年纪了！”

“汪！”自觉自个儿和蒲佳逸差不多大的大黄愣了一下，他又开始思索狗生，原来他已经是中年狗了吗？

这次元旦回莲花村，大黄发现大家的狗生其实都很短暂。

他狗妈已经很老了，以前还会跑到厨房叼块骨头回来啃一啃，如今的狗妈越发懒得动了，不光吃得少，很多时候一直在睡觉。

大黄这次回去发现他狗妈站着都开始颤颤巍巍，以前他过去嗅嗅，狗妈总是一爪子拍过来赶他走，这次没再赶了，它把头凑过来和大黄蹭蹭，像小时候那样舔了舔他。

老爷子说他狗妈是离开的时间快到了，大黄有些不高兴地“呜”了声。

而不仅仅是狗妈的事，还有他狗生小姐妹的事。去年大黄还和妮妮抢饭呢，今年再回来就听说妮妮没了，大概是吃了什麽不好的生病死了——农村里的狗往往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就如妮妮这般，大家都习惯了。

但大黄不习惯。他还记得去年妮妮护食和他吵架的事的呢，大半年过去，妮妮一下子就没了，大黄没什麽真实感，反而觉得有些荒谬。

还有荷花的事。

荷花要走了，离开莲花村去上海。

狗生短暂，人生也短暂。去年还健朗的莲芝老太太今年生了一场大病一下子衰弱下来，据说是肿瘤，没多少日子了，她大女儿要接她去上海，荷花自然也跟着一起去。

离开之前莲芝老太太特地带着荷花来告别。

大半年不见，莲芝老太太柱了拐杖，原本黑白相杂的头发如今已经一片雪白，她苍老了许多，走路慢吞吞地，荷花跟在她身边也慢吞吞地走。

不过等见到大黄，荷花兴奋地跳跳，四只小短腿啪啪啪啪跑得飞快，等跑过来它冲大黄“汪汪”了好几声，凑近嗅嗅，绕着大黄转了圈，荷花开心地跑回莲芝老太太身边，“汪汪汪汪”地叫着。

“诶！荷花乖！荷花乖！是不是要拿小玩具啦？我给你拿！”老太太另一只手拎着一个塑料袋，她从塑料袋里掏出了一只狗狗的毛绒小玩具，又拿出了几罐宠物罐头，说这是荷花留给大黄的。

“汪！汪汪！”大黄晃着尾巴冲着荷花叫了两声，然後爪子一擡，摸了摸荷花的头，又凑过去和荷花蹭蹭。

“这麽快就要走了？”看莲芝老太太带着荷花来告别，蒲老太太多问了一句。

“今年到我女儿家过年，顺便去上海的大医院看一看专家，”看荷花和大黄在一起玩，莲芝老太太看得还挺开心，又跟大黄说以後荷花住上海不回来了，大黄“汪”

了一声，张嘴含了含荷花的头。

大黄比荷花大了好几圈，他张嘴一含，倒把莲芝老太太吓了一跳，还是蒲梓涵告诉她这是小狗表示友好的方式，老太太摸着胸口笑一笑。

“在家的时候大黄经常含二猫的头，”蒲梓涵说道。二猫不大喜欢动，这次来莲花村它没跟来，不过二猫的故事很多，蒲梓涵叭叭一顿说，又讲在家里的时候大黄经常把二猫的头含在嘴里。

“然後二猫的脑袋就会变臭，”蒲佳逸“啧啧”了两声一脸嫌弃的表情，他想到上次他打哈欠的时候大黄试图把头塞他嘴里的事了。

“小狗就是这样！大黄这是表达友好！”蒲梓涵替大黄解释。今年大黄打疫苗的时候蒲梓涵也跟着一起去了，小朋友正是好学的时候，问了小江兽医很多问题，懂了很多动物知识，还知晓了很多动物之间的小八卦。

小江兽医挺神奇的一人，对于市里的动物八卦他消息特灵通，啥都能聊，和蒲妈聊城东某狗十八後宫的八卦，和蒲梓涵聊小猫交朋友的儿童八卦，他还和大黄聊，问大黄啥时候来绝育，获得大黄白眼一对，小江兽医嘻嘻笑着——

他知道大黄最讨厌这个了，就是看大黄脾气好，撩拨撩拨。

逗完大黄，他还跟蒲妈夸，说大黄现在是老狗了，变得成熟稳重了，不像以前做小狗的时候咋咋呼呼，气得大黄冲着小江兽医“汪汪汪”。

汪汪汪！你才老狗！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