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富士小说>炽热火热 > 被揉皱的草稿纸与未说的烦(第1页)

被揉皱的草稿纸与未说的烦(第1页)

被揉皱的草稿纸与未说的烦

数学课的函数图像在黑板上扭曲成一团乱麻。宁昭握着红笔的手用力到指节发白,草稿纸上的辅助线被划得横七竖八,像被足球碾过的跑道。前排传来窸窸窣窣的议论声,不用擡头也知道,他们又在说沈竣舟——那个昨天把物理竞赛压轴题解出三种方法的八班男生,此刻大概正靠在初三教学楼的栏杆上,用他那副拽得二五八万的样子接受围观。

“你看宁昭的脸,快赶上黑板的粉笔灰了。”周野葵用课本挡着脸,笔尖戳了戳她的胳膊,“又想起谁惹你不痛快了?”

宁昭把红笔狠狠摔在桌上,笔帽弹起来砸在习题册上,发出“啪”的脆响。她瞪了周野葵一眼,声音压得又冷又硬:“写你的题,小心数学老师请你去办公室喝茶。”

林昼声在旁边翻了页书,语气平淡得像在念公式:“刚从三班回来,他们班都在传,沈竣舟下周三要去阶梯教室讲题,物理老师让初二每个班都派代表去听。”

“不去。”宁昭想都没想就拒绝,手指烦躁地卷着校服袖口,“听他讲题?还不如去操场跑二十圈,至少能出汗排毒。”

“别啊。”周野葵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像藏着两颗星星,“听说他会讲解题技巧,说不定能押中期末考题呢。再说了,去看看他出糗也不错啊,万一讲着讲着卡壳了呢?”

这个理由让宁昭的心动了动。她想象着沈竣舟站在讲台上抓耳挠腮的样子,嘴角忍不住撇了撇,却还是嘴硬:“无聊。”

话虽如此,放学路过公告栏时,她的脚步还是顿了顿。红色海报上“学习经验交流会”几个字格外刺眼,主讲人那一栏写着“初三(8)班沈竣舟”,旁边还附着他的照片——证件照上的男生穿着校服,头发剪得短短的,眼神却依旧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拽,和旁边李翘欣规规矩矩的证件照形成鲜明对比。

李翘欣的名字在海报右下角,写着“协助讲解:初三(2)班李翘欣”。两人的名字挨得很近,像被胶水粘在一起的两个字,看久了让人心里发堵。

“你看他俩的名字,”周野葵用手指点着海报,“跟连体婴似的,哪儿都有。”

宁昭没说话,只是加快了脚步。夕阳把海报上的影子拉得很长,沈竣舟的照片边缘泛着金色的光,像在嘲笑她的在意。她攥紧书包带,把那些莫名的烦躁都归咎于天气太热——毕竟,谁会因为两个名字挨得近就心烦呢?肯定是太阳把脑子晒坏了。

接下来的几天,校园里到处都飘着沈竣舟的名字。食堂打饭的阿姨会说“多吃点,才能像八班的沈竣舟那样聪明”,打扫卫生的大爷会念叨“这孩子踢球时总把球踢进花坛”,就连蔡醒夏,也天天抱着沈竣舟的物理笔记复印件到处炫耀,说“你看这笔迹,比字帖还好看”。

宁昭被这些声音烦得快要炸毛。她开始绕路走教学楼後的小径,那里长满了爬山虎,能避开初三的走廊;她把午休时间挪到图书馆最角落的位置,那里只有旧书和灰尘,不会有人提起沈竣舟;甚至连物理课,她都故意低着头看错题本,生怕老师突然提起那个名字。

可越是躲避,那些画面就越容易钻进脑子里。晚自习前去打水,会撞见沈竣舟和李翘欣在开水房门口说话,他手里拿着两个保温杯,她低头看着脚尖,发梢被风吹得蹭过他的胳膊,他却没躲;去操场扔垃圾,会看见沈竣舟在练射门,李翘欣站在球门旁帮他捡球,每次球砸中门框,他都会回头冲她笑,那笑容比阳光还晃眼;就连在超市买笔,都会看到货架上放着和沈竣舟那天用的同款黑色水笔,笔帽上的划痕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你最近怎麽总走神?”林昼声把一块巧克力塞进她手里,“物理小测都从第一掉到第五了。”

宁昭剥开巧克力,甜腻的味道在舌尖化开,却压不住心里的烦躁。她看着试卷上那个鲜红的叉号,突然觉得很委屈——明明是沈竣舟和李翘欣总在眼前晃,凭什麽要她被连累扣分?

“下周三我去听讲座。”她突然说,巧克力在嘴里嚼得咯吱响,“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什麽能耐。”

周野葵和林昼声交换了个眼神,没戳破她语气里的别扭。窗外的蝉鸣突然响亮起来,像是在为这个决定欢呼,又像是在预告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周三下午的阶梯教室比想象中更挤。宁昭被周野葵拽着坐在後排角落,刚放下书包就後悔了——讲台旁边的椅子上坐着李翘欣,她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头发用一根黑色皮筋束在脑後,露出光洁的额头,手里拿着一摞打印好的讲义,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而沈竣舟还没到。

“快看李翘欣手里的讲义,”周野葵用胳膊肘撞她,“上面有沈竣舟的批注!”

宁昭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过去。讲义的空白处画着个歪歪扭扭的足球,旁边写着“这里李翘欣算错了三次”,字迹龙飞凤舞,带着点恶作剧的得意,和他证件照上的严肃判若两人。李翘欣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擡头往这边看了一眼,目光平静得像一潭深水,没有惊讶,也没有探究,仿佛只是看到个普通的听衆。

这个眼神让宁昭莫名火大。她掏出草稿本,笔尖在纸上用力划着,把沈竣舟画成顶着足球脑袋的笨蛋,又在旁边画了个举着戒尺的李翘欣,像在罚他站墙角。画着画着,又觉得不解气,干脆把两人的影子画成被绳子捆在一起的样子,绳子上还打了个死结。

“至于吗?”林昼声凑过来看了一眼,忍不住笑出声,“画得跟小人扎针似的。”

“要你管。”宁昭把草稿本合上,脸颊有点发烫。她知道自己在闹别扭,像个得不到糖就乱发脾气的小孩,可一想到沈竣舟和李翘欣那种默契的样子,心里就像被塞进了团浸过水的棉花,又闷又沉。

沈竣舟走进来时,阶梯教室突然安静得能听见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黑色T恤,牛仔裤膝盖处有个破洞,手里拎着瓶矿泉水,步伐随意得像去操场打球,和讲台上“学习经验交流会”的横幅格格不入。

“哟,沈竣舟今天没穿战袍啊?”前排有人喊,语气里带着调侃——大家都知道他踢球时总穿那件黑色球衣。

他挑了挑眉,嘴角扬起熟悉的拽笑:“战袍昨天洗了,没干。”台下爆发出哄笑,李翘欣无奈地摇了摇头,擡手示意大家安静,动作自然得像他的专属主持人。

宁昭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装什麽装,不就是解出几道破题吗?她低头在草稿本上画乌龟,把沈竣舟的名字写在龟壳上,又在旁边画了个吐舌头的小人,代表自己在朝他做鬼脸。

可笔尖动着动着,目光还是不受控制地飘向讲台。沈竣舟站在投影幕前,指尖点着屏幕上的受力分析图,声音比想象中清晰:“这里要注意摩擦力的方向,很多人会搞反,包括……”他顿了顿,看向李翘欣,眼里带着点笑意,“某些总说我粗心的人。”

李翘欣的脸颊微红,却还是平静地回嘴:“总比某些人算错小数点强。”

台下又是一阵哄笑。宁昭看着他们一来一往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像个闯入别人剧本的观衆,尴尬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她抓起桌上的矿泉水猛灌一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往下滑,却压不住心里越来越烦躁的情绪。

沈竣舟讲题确实有一套。他总能用最简单的例子解释复杂的公式,比如把“动量守恒”比作“踢球时不能用手接”,把“加速度”说成“被老师罚跑时的速度变化”。台下的同学听得津津有味,连平时最讨厌物理的蔡醒夏都在认真记笔记,只有宁昭,像个局外人,死死盯着他牛仔裤上的破洞,心里默念“笨蛋笨蛋笨蛋”。

讲到第三种解法时,沈竣舟突然停了下来,挠了挠头:“这里的辅助线……”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