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无论如何,高海臻都不会让自己跟这件事情沾上一点关系。
不过,她也不担心钟明诀不签。
相反,他会牢牢抓住这次机会。
什麽机会?当然是爬回自己身边的机会。
人就是这样,越痛越恨,越恨越爱,越爱越离不开。
最终丢了理智,丢了自尊,只为沉沦。
来到楼外,她坐上了车。
“高小姐,您去哪?”
高海臻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短信,“樾合府。”
“好的。”
车子发动,她正要将手机放回包里,铃声却又响起。
看到来电人,高海臻揉揉额头,按下了接听键。
“钟小姐。”
“不知道,可能签了,也可能没签。”
“钟小姐,事情我已经帮您办了。”
“至于钟先生会不会签,谁也不能控制得了。”
“而且会长一旦怀疑到我头上,对您对我都无益。”
“如果您觉得我诚意还不够,可以到此为止。”
“但如果您还想继续合作,就要懂得适可而止。”
听到这句话,钱姐忍不住从後视镜里看了她一眼。
她忽然又想起那个晚上,高海臻望着窗外出神的模样,与现在的强势判若两人。
有时候,钱姐其实很好奇她是一个怎样的人。
她不知道这种好奇心从何缘起,或许是那次托管班的事情,也或许是从她主动与自己聊起家常的那晚。
无论是哪一件,都为她的好奇心撕开了一个口子。
可大部分时候,她们只是雇主与员工的关系,即便是好奇,也只能藏在心里。
以至于当她想因那次托管班的事情好好谢谢她时,都不知该怎样提起。
她怕踏过了某条隐形的分界线,让单纯的感谢变成了另有所图的僭越。
在摇摆不定中,车慢慢到达了樾合府的停车场。
高海臻拿起旁座的纸袋和包,开门下了车,往地下停车场的电梯走去。
可走出没两步,脚步突然顿住,折返了回来。
看到她在往主驾驶座这边走,钱姐赶忙开门下了车。
“怎麽了,高小姐?”
“钥匙给我,您下班吧。”
钱姐一愣,她发现,高海臻最近要求自己开车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不知怎麽的,她感觉这不是个好兆头。
害怕是不是自己上次太多嘴,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打扰了她的清净。
但钱姐不敢问,怕一问,就真问出了什麽来。
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她递了过去。
高海臻接过钥匙,就要往电梯走,可还没转身就被喊住。
“高小姐。”
她脚步扭了回来,“怎麽了?”
“那个…”钱姐抓着衣角,脸色紧张,小心翼翼问道,“我最近的工作是不是有哪里做得不好?”
高海臻眉头一蹙,露出疑惑的神色。
“没有啊。”
得到答案,钱姐攥着衣角的手慢慢松开,可没有原因的异常,让她心里仍然觉得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