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一瑾摊开手,是一朵彩纸叠成的花,花瓣上涂满了鲜艳的颜色。
“说不定花蕊里也有他们的祝福语。”
“还是算了,”她说,“我怕拆开就叠不回去了。”
“叠不回去可以让您女儿帮忙叠,他们对这种东西肯定很有研究。”
听到这句话,曹一瑾拿着花的手滞在了原地。
许久,她才有了动作,将花重新放回信封里。
“那就留给她回去拆好了。”
高海臻也将美人鱼卡片放回信封,接着便也没再理会身旁人沉思的脸色。
宴会厅最後方,罗泽琳打开了放在自己面前的信封。
是一条小珠子串的红手链,珠子是普通的塑料珠子,但是色彩搭配很好看,像她小时候在动画片里看过的
她往手上戴着试了下,有些紧,想来是小孩子不知晓大人手腕的尺寸。
拿出信封里的一张卡片,上面果然也写着一行祝福语。
“希望所有人可以永远不会生病。”
看到这行字,罗泽琳感觉有些眼热。
她忽然想起爸爸去年也因为血压问题住过一次院,虽然不是什麽太大的问题,可看到他卧病在床的憔悴模样,心里还是难受得要命。
所以她不敢想,写这句话的孩子,会是怎样一副模样,又会是怎样的心理。
这时,桌子对面传来一道声音。
“居然把大海画成红色的,这小孩可真有意思。”
听到这句话,罗泽琳循声望去。
见那人说完後将卡片塞回信封,往桌上一扔,便继续跟旁边的人调笑着。
没由来的,罗泽琳感觉到一阵疲惫和胸闷。
想要离开,却又害怕引人注目。
即便她知道,没人会注意少了一个人,少了自己这麽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这座屋子,有太多隐藏的规则。
可规则束缚的不是他们,而是她这种边缘人。
好在台上的谷宁已经致辞完,在所有人为她的退场而鼓掌时,罗泽琳拿起信封和手包,在掌声雷动中,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来到宴会厅外,她扶着胸口,小口小口呼吸着新鲜空气,那股胸闷的感觉这才稍稍好过了些。
等呼吸平稳下来,她回头看向宴会厅紧闭的大门。
古铜色的大门,像一堵没有缝隙的城墙。
门外的人,无缝可钻。
只能被动等待,大门敞开。
收回眼神,罗泽琳往电梯走去。
她想,她该回家了。
进到电梯,灯光照在手上的戒指,晃出耀眼的光。
罗泽琳看向自己的手,中指已被戒指勒得血红。
钻石闪耀在红晕之中,她忽然觉得刺眼。
她正想摘掉戒指时,将要关上的电梯门突然被一只手挡住。
罗泽琳下意识擡头去看,当门缓缓打开,露出门外人的身影时,浑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一般,让她的身体僵硬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