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何这般羞赧模样?”萧逸恪好笑地将薄被丶绒毯丶巾帕丶袖子等物从宝镜脸上一层层扯下。
也不知道宝镜怎的动作这样快,能将这麽多东西一下子糊在脸上:“就不怕把自己捂出个好歹来。。。。。。。”
语音未落,萧逸恪目光落于小少年艳丽若霞光般灿然明媚的脸上,後面的话居然一时忘了说。
宝镜尚且浑然未觉,只满心尴尬羞耻,不想见人。
半晌,萧逸恪轻吐一口气,叹息出声。
他原先只道将宝镜置于身边,正是赏心悦目,人间一大乐事。
却原来此人更兼秀色可餐,如此动人心魄。
好一会儿,萧逸恪方能稳下心绪,他笑着转了话题:“我原先迷路几回,就想了些法子记路,往後再不容易走迷失了。你可愿听一听?”
宝镜摸摸发烫的脸,强定心神,连连点头。
萧逸恪就拉开车厢帘子,指着外面的官路道:“最简单的法子,就是出远门时尽量走大路,不要走什麽捷径小道。沿着路途走,隔段距离就做个记号。”
“尤其是岔路口处,务必要将记号标得清楚。若是不小心进了野地林子,做标记往往容易忽略,那就绑些艳色的带子之类,总能走得出去。”
“如果在城里迷了路,就去找那些高处的楼宇作标杆,用心记忆一番,或是直接寻人问路。至于在家里的园子里迷了路麽。。。。。。。”
萧逸恪笑起来,将指尖轻轻搭在小少年的手背上,温柔笑道:“那是最不用怕的。。。。。。。我总会找到你的。”
最後一句话又轻又柔,馀韵不绝。
望着萧公子带着笑意的眼,宝镜心腔里似是突然有什麽轻轻颤了一下,酸软酥麻的感觉。他分不清楚,却莫名紧张,刚褪下的烫热火红也重新爬上脸颊。
“公丶公子。”
宝镜结结巴巴,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你的手。。。。。。好冰啊。。。。。。。我丶我给你暖暖吧。”
说着,宝镜居然一脑袋钻进了萧逸恪怀里,整个人扑在人家身上,试图像条毯子一样盖住他家萧公子。
萧逸恪:“。。。。。。”
宝镜臊死了。他脑袋里一盆子浆糊,乱七八糟全是脑渣子泡水。
他恍惚间想起萧公子坐在水池里,明明冷得厉害,却偏将氅衣披在他身上的场景。
又忆起昨夜里公子发烧低热,周世子与春山紧张忙碌的情形。
当时他缩在角落里,就想着,要是早知道这般,他之前给公子暖暖身就好了。。。。。。。
毕竟,萧公子会生病,可都是他害的啊。
宝镜昨天因想着找萧公子相好的事,终究觉得害臊,拉不下脸来去给他暖身子。
可这会儿明明他臊得更厉害了,却迷迷糊糊地觉得与萧公子亲近没那麽艰难了,一时冲动,就扑进了人家怀里。。。。。。。
好在,他惦记了一日夜的心事成真了,终于能给公子暖暖身了。。。。。。
这麽想着,宝镜悄悄将环抱着公子的手收紧了。
这时,车厢门一动,春山探进来半个身子,准备给自家主子换杯新茶,却不提防一擡眼就是这般场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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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镜难寻,碧云将暮——宋代辛弃疾《念奴娇·登建康赏心亭呈史致道留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