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林姿寒反应更大的是系统。
【菜精你在干什么!不能崩人设啊啊啊——诶?警报怎么没响?】
钟情没理它,全身心都放在和林姿寒的对峙上。
他正对着火堆,半跪在钟情面前,低头俯视时眼睫投下浓密如扇的阴影,既像是优美的蝶翅,又像是海妖的三叉戟。
一片死寂中,一种难言的气氛在他们周围滋生。
“阿情,你终于承认了吗?”
“是,我就是喜欢庄严,把我送回去。”
林姿寒静静看着他,神情平静,不言不语,让人疑惑为什么一双浅瞳也能深沉得如同黑夜。
钟情渐渐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在逼迫着他,就好像周身的空气都凝成实质。
喉咙开始发紧,有些喘不上气,他想要避开视线,林姿寒却一把捏住他的下巴,低头亲吻过来。
这个吻是粗暴的,钟情躲闪不急,只能被迫承受。
快窒息之前,林姿寒终于放开,在他耳边悄声问:“他到底哪点比我好?”
“他哪里都比你好——”
最后一个字被重新覆上来的唇齿堵住、咬碎、咽下,粗暴至极又极尽缠绵,像要把钟情血液里的氧气也一同吮吸干净似的。
这一次,不等林姿寒放开,钟情直接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黑帐里多了很多东西。
有各种食物、药品,还有许多葡萄糖和红景天。
头很疼,像有两把钢锯在磨。
【系统?】
【我在。菜精,你OOC机会没了。】
【我知道。】钟情皱眉,他本来想用这个机会在林姿寒面前大说一通庄严的好话,没想到这副身体这么不争气,接个吻就晕了。
还好最重要的那句话已经说出去了。
他睁开眼睛,发现有人正守在他床边,稍动一下就立马被发现。
林姿寒拉开一罐可乐递过来:“高原反应,喝这个会好一些。你体质太差了,这几天最好都卧床休息。”
钟情头痛得不想说话,接了可乐罐小口小口喝着。
林姿寒在一旁静静看着,眸色越来越深。
钟情不是很会喝没有吸管的易拉罐,每喝一口总要伸一点舌尖舔一下罐口。
猝不及防被人按住后脑勺来了个深吻,嘴里那一点甜味全被面前的人抢走,钟情气得直接一个易拉罐丢过去。
“怎么?回到老家就乱发情?”
林姿寒一点没生气,反而笑了一下,伸手替钟情揉太阳穴。
“我都不知道阿情原来脾气这么不好。”
钟情冷笑,他还有更不好的时候呢。以前皮肤疼痛的时候,庄严跟他说十句,他心情好才回一句。
“你不也跟我最开始认识的林姿寒不一样吗?”
“嗯。”林姿寒点头,“认识一下,我是洛绒次旦。”
钟情:“……”
没有OOC机会,钟情不敢太过频繁地在林姿寒面前提起庄严,只是一个劲儿地说自己要回去。
但林姿寒在不听到“庄严”二字的情况下精神状态稳定得可怕,任凭钟情怎么说,也没有失控过一次。
跟身边唯一的人无话可说,又被断了网,钟情只能看书打发时间。
这个位面钟情看得最多的书是某地的县志,和林姿寒出去旅游那次就养成这个爱好,林姿寒也知道这一点,所以让人送了不少过来。
书看得七七八八,钟情有时候就会趁林姿寒打猎出去串门。
这附近有不少牧民的帐篷,钟情去时年轻人已经外出劳作,留守在帐中的大多都是老人和小孩。
渐渐的一些年轻姑娘也会偷偷从帐篷外探一个脑袋进来看他,她们会说一点普通话,有她们作伴,钟情这才不用连比带猜和老人对话。
知道主角受来自草原后,钟情也学过几句藏语。
但高原山区太过封闭,每个地区都发展出了拥有自己特色的藏语,听上去大致相同,细听又各有不同。他所在的这个部落因为常年迁居的地区更加高寒,差异性就更大,几乎和通用藏语没有相似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