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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第2页）

同样没见过世面的绝尘连连点头，此番来蜀都真是涨见识啊。

汪云馨心里也大为震撼，穿来古代一穷二白，体验富豪座驾的机会可是千载难逢啊，但她到底是个大人，不能像俩小孩儿那样把心中所想写在脸上，故而在林府来人面前表现得很矜持。

今日要去林家的造纸坊造纸，陈明是介绍人，自是要同去，汪云馨也带着小云朵和绝尘一起去见世面，俩小孩儿老在客栈闷着多无趣啊。

林府的马车很大，体积大约是陈明家马车的两倍大，因着只派了一辆车，陈明主动提出他坐自家马车跟在後面即可。

汪云馨本想说这麽大的车四个人坐完全没问题，但一想到这是男女大防的古代，就没开口了。要融入新环境，还得入乡随俗。这段日子的所见所闻让汪云馨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个体根本对抗不了时势，她要生存下去只能顺势而为。

林府的家仆没异议，熟练地驾起马车出发了。

豪华马车沿着蜀都宽阔平整的主干道穿城而过，所经之处引得百姓驻足侧目。小云朵全程都掀开窗帘探头看向外面，路人只当这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是在好奇地看街上的热闹繁华，实则她是在记录，不断完善城市地图的同时，也在收集路人口中的信息。

马车出城後行驶了约莫半小时终于停下。

“姑娘，金山造纸坊到了。”驾车的林家仆从掀开马车门帘，躬身请汪云馨一行人下车。

“谢谢。”汪云馨牵着小云朵踩着雕花车凳下了车，绝尘则是自己很利落地跳下了车。

林府管家办事周到，金山造纸坊的管事人老张早已等在大门口，见人来了立刻上前招呼。来人要做什麽他昨晚就已知晓，很是好奇怎麽革新造纸术，他在造纸坊干了二十馀年，从不起眼的小工人干到了管事，一直都是按照祖上传下来的手艺造纸，每个环节能节省的都已经省到了极致，所以老张心里是不信有人能把造纸成本压缩到三分之一的，在心里蛐蛐大东家可能是被人骗了。

但，既然是大东家亲自交代下来的事，老张自然不敢怠慢。

可一见到从林府豪华马车上下来的三个人，老张心里突然就很不得劲儿了，大东家这不是胡闹吗？

这拖家带口的年轻姑娘真是来革新造纸术不是来郊外游玩的？

老张心里觉得荒唐不屑，面上却是一副热情的态度，在林家仆从面前可不能露出错处。

简单寒暄後，汪云馨一行人就随老张进了造纸坊。

金山造纸坊坐落在蜀都城外一处无人居住的小平原，沿河而建。据小云朵实时扫描播报，此处是河流的下游。

选址不错，这正是汪云馨设想中的造纸坊场地。

这个时代运用相对成熟的能源就是水能，想要大规模造纸就必不可少利用水能推动的器具。此外，排废水不能影响人们的生活饮用，所以建在河流下游是很科学的。

老张先带着几人走马观花地参观了一圈造纸坊，这个过程里，小云朵一边录像记录一边跟汪云馨传音交流。

“姐姐，我跟历史资料比对了一下，这个造纸坊算是比较大规模的，用到的工具稍微做了一下改进，应该是能一定程度上提升效率。”

汪云馨越发觉得林曲是个很好的合作对象。

参观结束，老张对汪云馨道：“姑娘可以开始了，如果需要人手随时找我。”

就在这时，一个工人急匆匆跑来禀报老张：“张管事，大东家来了。”

老张一听就震惊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东家竟然亲自来了？！很离谱，但是不敢说。

陈明也很震惊，没想到林曲真的来了，还以为他昨天只是随便说说呢，毕竟林曲可是大忙人。

只有汪云馨不怎麽意外，她可是读过《资本论》的人，100%的利润资本就敢践踏人间一切法律，更何况她革新後的造纸术不止这个利润，林曲不来才不正常。

还没等老张亲自去迎接，林曲就带着随从自己走过来了。

他站定後先跟汪云馨打了招呼，然後直奔主题：“林某已经迫不及待要见证汪姑娘的奇迹了。”

汪云馨微笑颔首道：“革新造纸术的第一步就是使用更便宜易得的原料，你们现在用的是树皮，我用的是破布。”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破布？”老张说话的音调都比刚才高了八度，这玩意儿谁家没有啊，手头宽裕的会直接扔掉，穷人家会留着当抹布或是给旧衣服打补丁，谁能想到还能拿来造纸啊……

“是，所以要麻烦张管事帮我找一些破布，”汪云馨道，“时间仓促，我实在是来不及自己准备，辛苦您了。”

林曲给了老张一个“赶快去办”的眼神，云里雾里的老张忙不叠去收集了。

造纸坊有不少破旧工衣，原是准备让婆子清理後扔掉的，如今反倒是派上用场了。

破布很快备好，衆人都期待着看汪云馨如何处理这破布，却听她道：“如何处理破布是我的秘密，请容许我换个地方准备。”

林曲摇了摇折扇，心说这姑娘确实不傻，关键的技术都不对外，想偷师也偷不到。

于是，汪云馨带着昨日匆忙买到的石灰去了一个房间内，小云朵和绝尘两人守在门外。

俩小孩儿长得都很好看，即便穿着普通的平民衣服，也跟金童玉女似的。俩人一本正经地守着门，那严阵以待的样子把林曲都给逗笑了。

他打趣道：“我要是想闯进去，你俩能拦得住？”

绝尘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判断出他不会武功，认真道：“可以。”

“你习过武？”林曲问道。

绝尘点头。

“有趣。”林曲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俩小孩儿聊天，看似随意，实则是在旁敲侧击地打听他们三人的背景。

房间并不隔音，汪云馨将他们的对话尽收耳中，还好她跟小云朵编造的身份无懈可击，小云朵作为一个觉醒意识没多久的AI，适应任何身份都很容易，回答得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