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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第2页）

陆婉容和陈家二少爷都被这人的无耻震惊了，俱是又急又气。

“陆大人，锦绣坊的老板和夥计都可以做证陆小姐说的是事实。”陈家二少爷急道。

陈明不想管别人，只想赶紧带儿子走，拉了拉儿子衣服示意他别说话了。老大处事圆滑，老二怎麽就是个棒槌呢，莫非真是读书读傻了？

陆弘把这小动作看在眼里，哪里能如了陈明的意，今天他还就要把陈明拖到跟他一条船上，好坏大家一起担，偏不松口让陈明父子离开。

“来人，给陈老爷和陈少爷端把椅子过来。”

陈家儿子无过错，自是要以礼相待。

陈明心道：陆弘这个老狐狸，这是要把他家拖下水啊。

然而，事已至此，陈明只得静观其变。

陆弘接着审杨冬雷：“你的证人是谁？在何处？”

杨冬雷说了他昨晚包的那个名妓的名字，还说让自己的仆从去把人领来。

鉴于两边都有人证，且现在都不在场，陆弘以今日还有别的案件为由，先行关押嫌犯杨冬雷，择日再审。

这操作给了所有人一个缓冲的时间。

陈明松了口气，想着出了县衙就马上把儿子送走。

谁知，杨冬雷被衙役押走以後，陆弘叫住了他，说有事相商。

陈明又在心里骂了他一句老狐狸，面上却是笑道：“陆大人稍等，容我跟下人交代几句话。”

“陈老爷请便，稍後会有人带你来三堂。”陆弘也笑道。

陆婉容想跟陈家二公子表示感谢，却被自己父亲叫走了。

陈明则是拉着儿子逃也似的出了县衙，安排仆人马上带二公子进蜀都，连受的伤都不看大夫了，只让带上伤药。

想到杨冬雷刚才说的劳什子干爹，陈明到底还是担心这干爹势力大给自家儿子穿小鞋，譬如不让他中举什麽的。他跟林曲只是上下属关系，跟蜀王没有正面打过交道，想要让儿子在蜀都安稳度过秋闱，只能求林曲帮忙了。

他虽不是官场中人，也知道蜀王跟这朝廷派来的人绝对不是一路的，无他，利益冲突而已。官场和商场，底层逻辑其实是差不多的。

求林曲帮忙，往大了说就等于是让蜀王的人和朝廷的人斗法，自己人微言轻怎麽求才能求得动是个问题。

是日傍晚，红霞满天，汪云馨难得闲暇，在五芝庐後院摘桂花，打算明日跟刘妈一起做桂花糕。

正哼着歌摘得起劲儿呢，陈明风尘仆仆地赶来了。

“汪姑娘。”陈明没时间兜圈子了，开门见山道，“你不是想跟我大东家合作吗？我仔细琢磨了下，兹事体大，你们最好面谈，你明日可愿随我一起去蜀都面见大东家？”

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快，汪云馨稍一思索便知跟今日的案子有关。

“二少爷怎麽样了？”汪云馨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关心起了陈明的儿子。

“多谢汪姑娘关心，我儿没事，已经出发前往蜀都备考。”陈明又道，“我刚才的提议汪姑娘怎麽看？”

汪云馨还想知道案子的细节，主要是县令大人如何处理那狗仗人势的歹人，但陈明显然不想多谈此事，估计那歹人起码暂时并没受到什麽实质性的处罚。

汪云馨再次感慨：这就是人治社会啊，官大一级压死人，有权有势就能知法犯法。

机会送上门来了，还免掉了自己独自上路的奔波和风险，汪云馨不可能拒绝，尽管她心里也清楚陈明必定有自己的小算盘。

“东家费心牵线搭桥，我很感激，如果事成，我愿意让一部分利给东家作为酬谢。”天下熙熙皆为利往，要想别人替你尽心办事，就得有利可图，汪云馨不是个小气的人。

这姑娘年纪轻轻倒是很会做人，陈明喜道：“那我就先谢过姑娘了。”

如今的形势，利不利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促成汪云馨和大东家达成合作，以此为筹码来求大东家庇护自己的小儿子。陆弘写了一封书信给蜀王禀报杨冬雷之事，他则是求林曲，他们两人商量後觉得两条线并行才保险，而且越快行动越好。

汪云馨摆了摆手，“东家不必客气，我还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东家能够成全。”

陈明：“姑娘请说。”

汪云馨：“我妹妹和弟弟年纪还小，离不得我，此去蜀都不知道要盘桓多久，希望能带上弟妹同行。”

这要求倒也不过分，更显得汪云馨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更别提她现在还是他唯一可能打动林曲帮他照看小儿子的筹码，陈明自是一口答应下来。

想到汪云馨方才承诺给他让利，还大方地说此去蜀都的一切费用由他承担。

汪云馨心里大喜，就算最後合作没谈成，也相当于带了弟弟妹妹免费去蜀都旅游了一次，划算！

两人很快谈妥，约定明日辰时在五芝庐门口碰面。

桂花不用继续摘了，刘妈的桂花糕暂时也吃不上了。汪云馨把摘好的桂花送到了厨房，顺便跟刘妈说了陈家二少爷的情况。

刘妈听完心安了，道：“可见县令大人还是公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