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季白用力呼吸了几下,转头对沈舟道:“你知道这个时候最适合做什麽事吗?”
沈舟摇头表示不知道。
“接吻。”陈季白舔了舔唇,“气氛都到这里了。”
沈舟还没想明白这是什麽氛围感,可陈季白并没有给他充足的反应时间,便欺身而下,温柔又强势地封住了沈舟的唇。
沈舟的眸光闪烁,眼底带着惊愕丶挣扎,但是很快就变成了坦然,甚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享受。
陈季白用手托着沈舟的後脑勺,动作的幅度越来越大,他无知无觉地撩起沈舟衣服的下摆,温热的手在沈舟的肌肤上探索。
不知过了多久,沈舟推了推陈季白的肩。
他艰难地了口气,断断续续道:“换个地方。”
“年年在睡觉。”
陈季白看了一眼正在呼呼大睡的年年,不免觉得有些好笑,但是在这些细枝末节的问题上,他一向是愿意尊重沈舟的。
至于重要环节,那不一定。
陈季白不由分说地抄过沈舟的腿弯,将他一把抱起,然後丢在床上。床垫够软,在这般不大不小的冲击之下,微微凹陷下去。
他特意在床上铺了一层毛绒绒的摊子,就算不穿衣服躺在上面也不会冷。
沈舟下意识地在床上蹭了蹭,然後发出一声算的上满足的喟叹。
陈季白翻了个身,双手撑在沈舟的身体两侧,低头俯身用鼻头蹭着沈舟的脸颊,慢慢地描摹沈舟五官的轮廓。
两个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空气和时间好像都是朦胧的,沈舟一时间竟然分不清自己究竟身处何方。
他有些头昏脑涨,陈季白的存在感实在太强烈了,沈舟的喉结上下滑动看几下,勉强睁开眼睛。
“你刚刚说的气氛,到底是什麽?”沈舟有些想不明白,他们刚刚不是在喂猫吗?怎麽就喂到床上去了?
实在是太令人费解了。
陈季白低低地笑着,一边笑一边拉过沈舟的手指放在唇边吻了吻。
沈舟的手指又细又长,右手的中指内侧有一块不大不小的茧,陈季白摩挲着那块凸起的茧,声音含混道:“你就当我蓄谋已久吧。”
好一个蓄谋已久。
黄昏时分,沈舟勉强从下床,脑子里依旧回荡着陈季白的四字箴言:蓄谋已久。
陈季白进来的那一刻,沈舟大彻大悟,原来当大猪蹄子是不需要理由的。
恰巧这个时候,陈季白正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只围了一道浴巾在腰间,他的头发滴着水,顺着肌肉的纹理向下淌,沾湿了浴巾的边缘。
沈舟扶着墙,冷冷地盯着他看,陈季白自觉地让开道。
“别跟着我。”沈舟道。
陈季白指了指脚边的小板凳,忍着笑对沈舟说:“把这个带上吧。”
“可以有效地节省体力。”
沈舟“哼”了一声,但还是把板凳带上了。
毕竟累是真累。
林妈妈来敲门的时候,陈季白正在喂猫,沈舟还在洗澡。
“吃饭的点洗什麽澡啊?”林妈妈不解地问道。
陈季白面露难色,正在思索编什麽理由,但好在她没有追究,只是嘱咐道洗完澡要把头发吹干。
“晚上寒气重,别大过年的感冒了。”林妈妈顿了顿,还是忍不住催促道:“让小船搞快一点,菜做好了,放凉了就不好吃了。”
陈季白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林妈妈关门上後不出两秒,沈舟“啪”一下把门推开了。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陈季白,一字一顿道:“蓄谋已久。”
陈季白知道大事不妙,立刻服软:“我错了。”
“错哪了?”
“哪都错了。”
沈舟把吹风机塞到他手里:“那就罚你给本宫吹头发吧。”
冬天天黑似乎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不到十分钟,窗外的天色便完全暗了下去。
陈季白和沈舟一前一後的下楼。
忽而,烟花声在耳边炸开,屋内的人齐刷刷地向窗外看去。五彩的光芒在天空中炸开,夜色一下子变得亮堂堂的,烟花声中还夹杂着人声鼎沸,此时此刻沈舟才真切地感受到,原来真的要过年了。
“春节快乐啊哥哥。”他踮起脚,凑到陈季白的耳边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