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要当分行副行长,明天他就想当总行行长。
他就像饕餮,对权力渴望,怎麽都吃不饱,胃口如同无底洞!
家庭丶信之丶她,所有的人和事都要给他让路。
自私!
姜楷仪坐在车里捂脸嗤笑,她怎麽就选择了他?真是瞎了眼!
林乔从前的上进与自律现在在她眼里一文不值,她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让姜砚行为他的事业铺路!
如果早两年他从银行出来去嘉德,那麽事情肯定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一步。
她要拨乱反正,现在不晚。
人像踩在棉花上,又像踩在高空中的钢丝上,肾上腺素好像一直在分泌,胸中有一股无以言状的兴奋。
她给涂画打电话,开心地告诉涂画晚上要带信之去芳甸吃饭,说有好事相告。
又问姜砚行回不回来。
“不清楚,等会儿我问问。”
她忙拦住涂画:“姐姐别问,我就想跟你说说话,大哥在还妨碍我们呢!”
接上信之直奔芳甸,进了後院让信如把信之带走,她挽上涂画散步,连珠炮似地把事情告诉涂画:“姐姐,我做了一件很伟大的事。”
“前天有个孩子欺负信之,当着我的面说信之是傻子。”
“什麽!”涂画立刻打断,滞住脚步,“哪来的没教养的孩子!”
姜楷仪拼命点头:“我立刻说他是小矮子丑八怪!”
“那孩子被我吓哭,但是就不道歉。後来他妈妈过来,靠山来了,他一直说信之不好,来佐证他说信之是傻子没错。”她撇了撇嘴,“他妈妈管教不了。”
“昨天我报警了,让对方道歉以及写认错书。”
“你知道吗?”她噗嗤笑,笑中带着不屑,“那孩子爸爸居然在班级群里说补偿我们五万块钱。”
“我当时就把朗园的房産证发了过去。”
“什麽玩意儿!哪来的自信!”
她越讲越兴奋:“最後还不是乖乖拍视频道歉,也写了认错书。”
“姐姐,我厉害不厉害?”
涂画把她抱住,鼻子有些酸,孩子被人家这样说,还在大庭广衆之下把这事广而告之,她该有多难过。
她忍住自己的情绪,给姜楷仪竖大拇指:“你真厉害!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姜楷仪哈哈笑,这件事里她隐去了林乔,还不想把他的“罪行”说出来,也不想告诉涂画她向林乔提出了离婚。
她怕他们担忧。
涂画想问林乔,最终也没提,楷仪不说自有她的思量。
多美好的一个夜晚啊,姜砚行带着三个孩子玩游戏,涂画陪她聊天。
但哥嫂留宿,她拒绝了:“再上两天学就放假了,到时候我带信之过来住一段时间。”
路上信之睡着了,她放慢了车速,想让他多睡一会儿。
到家很意外,林乔竟然在地库等她,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楷仪!”看见她回来了,林乔急急跑过来。
她关好门,语气冷硬:“不要吵到信之。”
林乔想抓她的手,姜楷仪挣脱开,扭过头不看他。
他再次走到她跟前:“好了,别闹了。”
“哼。”姜楷仪无语摇头,“你以为我说离婚是开玩笑?”
林乔愣在原地,半晌指着她:“姜楷仪,你是不是疯了!”
她懒得回应,开门叫醒信之,信之看见林乔茫然喊爸爸,林乔入定了似的没有回应,目光直直落在她脸上。
姜楷仪重新面对他:“我再说一次,我们离婚。”
他被叫醒,丢下一句“神经病”,拉开车门重重关上,轰鸣着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