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初思绪混乱丶烦躁地进入公司,搭乘电梯时员工跟他打招呼也视若无睹,唇线抿得很直,员工是第一次见温而文雅的小沈总这麽严肃的样子,顿时很有眼力见地闭嘴了。
推开办公室的门,见到坐在他那张办公椅的沈序秋时,他诧异了一瞬,握住门把的手骨节发白。
後背冷汗涔涔。
这来得也太快了。
他忽然理解,为什麽池绿不住他安排的地方了。
不过,决定帮池绿起,他就已经做好了要面临今天这种局面的准备,他面上十分镇定,唤了声:“四叔。你怎麽那麽早过来了?”
沈序秋懒懒散散地靠着椅背闭目养神,似在思忖问题又似一晚上没睡在补眠,听见声音缓缓撩开眼皮,雾蒙蒙的黑眸像冬日里的十里霜雪,聚焦在他身上。
站在门口的沈聿初冷不丁被冻了下。
“你可真有能耐,我出个差,老婆被你藏起来了。”
沈序秋依旧懒洋洋地丶没什麽骨头劲地靠着,上位者的睥睨丶松弛气场一览无遗。
他顺藤摸瓜查到沈聿初头上根本不需要费多少时间和精力。
一开始怀疑是沈亦琛,因为之前看见池绿的包包里有他的名片,转而一想,沈亦琛不可能做这种完全没胜算的事情,多年来的政府工作加深了他沉稳谨慎的性格。
何况,他正值事业上升期,得爱惜自己的羽毛。
除了沈亦琛,还能有谁想让池绿离开?答案显而易见。
听见老婆两个字沈聿初皱眉,既然四叔都调查清楚,他也没有装的必要,硬气地说。
“你们没结婚请不要这样称呼她,她不是你老婆,她有名字,叫池绿。”
“她不是被我藏起来,是她自己想跑,你拦不住一个有腿有思想的人。”
沈序秋冷淡的眼神变狠戾,唇角却勾起漠然的弧度,似在嘲笑他的一言一语。
“池绿就是我老婆,我认定的事情改不了。”
他薄唇徐徐吐字:“她走了,我找便是,到时候新西兰丶俄国丶泰国,随便去个18岁能结婚的国家登记,我们就是合法夫妻。”
沈聿初气得手抖,胸膛起伏不定:“四叔,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她不想跟你恋爱,不想跟你结婚,你为什麽要强人所难。”
“有那麽多人喜欢你,你为什麽不能找个两情相悦的?”
沈序秋黑眸里的暴戾生生不息,他拿出一支烟,没点燃,在指间玩弄,一字一句十分邪肆地蹦出来:“我喜欢就行了。她丈夫必须是我。”
他唇角浮着讥诮,轻描淡写地说:“沈聿初,你还不明白我们之间的差距麽?”
“你遇见事情只会让她离开把她推远,而我会想方设法把她放在身边。”
“我有这个能力。”
“所以你以後别再自不量力。”
几句话轻易说进了沈聿初心里,他确实没四叔的能力,他再一次恨自己过于年少,阅历不够,不能把喜欢的女孩留在身边。
沈序秋瞧他这副破防的样子,从椅子起来,将捏圆的烟扔进垃圾桶。
“非洲风电的开发,你还是尽早去跟进吧,带上你妈妈。”
沈序秋离开後径直去机场,他的飞机十点起飞。飞往洛杉矶时,他疲惫麻木的神经忽然隐隐裂开一丝兴奋。
现在还不晚,还能在她生日这天见到她,陪她过生日,一起吃蛋糕。
不知道洛杉矶那边的芋泥蛋糕合不合她胃口,早知道就从花城订一个带过去。
【作者有话说】
老沈:我认定的老婆就是池绿
来拉,也不算很晚吧[爆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