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爷饶命,小的是附近的山民,因官府封路回不得家去,困在了山里,这才撞上了官爷!”
是肖焕,云舒慌忙捂住嘴巴,生怕发出一丁点声响。
“既是附近的山民,近来可有见到形迹可疑的女子?”那官兵问道。
“没有。”肖焕道,“我只有上山采药时才出来晃悠晃悠,平时都不见人的。”
“嗯。”官兵又道,“你这竹筐里装着的是什麽,拿给我们看看。”
“这个啊……”肖焕将竹筐拿起来,不肯给官兵看,“这都是我的宝贝,不能给你们。”
官兵震怒,“让你拿过来就拿过来,哪那麽多废话!”
“别,别抢!来人啊,救命啊,官兵打人啦!”
洞xue外一阵鸡飞狗跳,云舒虽看不见,一颗心却随着断断续续传来的争执声高高悬起,正是惶恐不安,一道熟悉的声音赫然响起,“怎麽回事?”
是左达的声音,云舒浑身一抖,努力地将身体缩到最里面,却又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你们在做什麽?”便听左达在外面问话,“发生了什麽事?”
官兵立刻解释道:“回左护卫的话,此人自称是附近的山民,不肯给我们查看他竹筐里的东西。”
左达随即问道:“你竹筐里装着什麽?”
“是小的辛辛苦苦采来的草药,怕你们抢走了……”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过後,左达下令,“把东西还给他,走。”
“是。”
急促的脚步声踏过云舒的心口,渐渐消失的无影无踪。确定左英带着追兵离开後,云舒长长地舒一口气,头贴在地上,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喂,出来吧。”
又过了一会儿,肖焕在外面叫她,“他们走了,咱们也该走了。”
云舒睁开双眼,一点点从洞xue里爬了出来。
钻洞|xue时尚算容易,出洞|xue时却格外辛苦,等她好不容易从洞|xue里爬出来,是头也晕了,人也软了,白净的小脸上沾满了杂草,皱皱巴巴的裙子上全是泥土和肖焕的鞋底印。
肖焕一把将她扶起来,“钻兽|xue的滋味如何?”
云舒抹了把脸,“还不错,就是有两个小崽子一直啃我的脚。”
话音刚落,两只虎头头脑,小猫似得动物幼崽从洞xue里爬了出来,龇着牙,奶声奶气地朝他们两个嘶叫着。
“这是……”
“这是豹猫。”肖焕俯下身,摸了摸小豹猫的头,“很可爱吧,跟小猫咪一样。”
云舒低头瞧了眼被小豹猫撕碎的鞋袜,道:“咱们还是快些走吧,它们的娘回来了就麻烦了。”
肖焕点点头,背起竹筐便要带着云舒离开,结果两人尚未走出去半丈远,便见一威风凛凛的成年豹猫缓缓走来,瞪着一双碧绿色的眼睛幽幽看他们。
肖焕:“嘿!你不仅是扫把星,还是个乌鸦嘴!”
云舒哀莫大于心死,“它们不该是昼伏夜出的吗?”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顾得上研究豹猫的习性?”
眼看得豹猫弓背龇牙,杀气腾腾地朝他们扑了过来,肖焕从怀中取出一支竹笛,拿在手里认真擦拭了一番,便是要吹奏。
云舒震惊极了,一边往後退一边道:“你还有心情吹笛子??”
说是迟那时快,豹猫一跃而起,亮出利爪,龇着牙朝他们扑了过来,云舒忙拉住肖焕的胳膊,想拽着他逃跑,肖焕却一动不动,淡定吹响了手中的竹笛。
笛音婉转悠扬,响彻山野,悦耳动听的声音令云舒呆在原地,也让豹猫冷静了下来,收回张牙舞爪的样子,慢慢走到两只小豹猫身边,围着它们转了两圈後卧在了地上。
小豹猫一边嘤嘤嘤叫着一边挤到豹猫妈妈的怀里,它们一家三口依偎在一起,一同欣赏肖焕演奏的笛音。
若非亲眼所见,云舒简直不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麽。
偏偏这一幕是那麽的和谐,那麽的美好。她不忍心打扰,便默默站在肖焕身後,待他一曲终了,方出声称赞,“人间仙乐当如是。”
肖焕回头瞧了她一眼,“少拍马屁。”
云舒笑笑,又道:“你的笛音可以驱策这山里的动物?真是好本领。”
肖焕不置可否,吊儿郎当地将竹笛塞进了怀中,道:“你的主子是薛恒啊。”
云舒一愣,“你怎麽知道的?”
肖焕不答话,哼了一声说:“早知道你的主子是薛恒,我就不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