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几名侍卫冲上前来,将云舒死死按住,云舒奋力挣扎,却被反剪双臂,勒住脖子,身体失去控制从椅子上滑下来,跪倒在地。
几乎同一瞬间,船舱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左达左英手持双剑冲了进来。
二人进入船舱後便是一通乱杀,船舱外更是打成了一片,不断有鲜血溅到窗子上,人掉落水中,很快,空气里便沾染上浓重的血腥味。
船身在激战中剧烈摇晃,快要翻过去似得,惊得庆仁大喊:“来人!快来人!把他们给我拿下!”
左英挥剑砍去勒着云舒脖子的侍卫的手臂,剑尖抵在庆仁喉咙上。
庆仁一抖,垂着眼珠子盯着喉咙上的剑,道:“你们是什麽人?竟然敢上瑞郡王的船!”
“六殿下,这才过去了几日,就把下官遗忘了吗?”
一身玄袍的薛恒自被踹裂了的木门中进来,径直走向跪在地上的云舒。
他俊美的面容上镀着一层冰,仅有的一点温度藏在眼睛里,忧虑地望着眼中的人。见薛恒来了,云舒暗中松了一口气,却又猛地提起心,一时间涌出千言万语,却又不想说一句。
她与他之间,为何总是如此的纠葛缠绕。
思忖间,薛恒已来到她面前,伸出手,将她抱起来,放在太师椅上。
云舒被折腾了一回,是头发也散了,衣服也乱了,面无血色,手腕上都是殷红的缚痕,薛恒眼神冰冷地将云舒的手合于掌中,半跪在她面前,问她:“还有什麽地方受了伤?”
云舒垂眸望着薛恒摇了摇头。
厮杀声仍在继续,船舱内的血腥气也越来越重了,但云舒却越来越冷静,许是因为薛恒来到了她身边,许是因为跟着薛恒经历了太多,对这些打打杀杀已经麻木了。
即便她自己也因为薛恒置身于血腥之中,无法抽身。
“你先在这里坐坐,我处理一点事,然後带你回卧云别苑。”
薛恒安抚地吻了吻云舒的指尖,继而慢慢站起来,回头,去看仍被左英用剑指着着庆仁。
庆仁忍不住打了个觳觫。
薛恒的脸上明明没有什麽表情,望着他的眼神也很平静,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丝笑意,就是这丝若有似无的笑意,竟叫他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陡然间産生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
“你丶你想干什麽?”他盯着慢慢逼近薛恒道,“你是怎麽找到这里来的?”
“你不是与李君奕感情甚笃吗?问一问他不就知道了?”薛恒道。
庆仁闻言一震,想着瑞郡王很有可能已经遭到了薛恒的毒手,心里越发的害怕起来。
“薛恒,我警告你,你可不要胡来!”他望着一个一个倒下的侍卫,害怕地步步後退,“薛恒,你冷静一点!你原本就答应了我,要把覃夭交给我,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
薛恒哂了哂,从左英的手里面接过了剑,道:“六殿下还想说什麽?快说吧。”
庆仁眼珠子抖了抖,望着薛恒手中的剑道:“之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只要你放我离开,让我平平安安回到沛国去,我自然不会在为难你,难为董云舒!覃夭的事,就此揭过!”
薛恒笑了笑,耐心问庆仁,“还有呢?”
庆仁被薛恒笑得直发毛,“薛恒,你差不多得了,不要欺人太甚!”
“六殿下说完了?”薛恒眼皮一擡,道,“说完了,薛某便要问六殿下一句,你未经薛某同意,私自将薛某的夫人带上瑞郡王的船,意欲何为?”
“你对她动用私刑,说要将她千刀万剐,又是想干什麽?”
庆仁在薛恒的质问声中白了脸,“你既什麽都听到了,又何必明知故问!”
薛恒邪佞一笑,“那六殿下就得血债血偿了。千刀万剐是吗?六殿下不妨先尝尝这千刀万剐的滋味。”
说完,手腕翻转,将庆仁的两只袖子割成了碎片。
庆仁尚未反应过来便被薛恒除掉了衣袖,惊恐得扭头就跑,却被左英左达死死按住,薛恒提剑在他光裸的手臂上肆意游走,“殿下,你说我先剐你的哪一片肉好呢?”
庆仁双腿控制不住地发抖,几乎快要哭出来,“薛恒!我可是沛国的皇子!你若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定要你宁国,要你英国公府加倍血偿回来!”
薛恒闻言一滞,擡眸冲庆仁笑了笑,剐掉他左臂上的一块肉。
血肉翻飞,庆仁痛得大叫起来,鬼哭狼嚎的,那里还有半分尊贵高傲可言。他惊恐万状地盯着薛恒,“你,你真敢下手?!”
“有何不敢?”薛恒在庆仁的红袍上擦拭干净剑身,道,“沛国六皇子?这算是什麽东西?我薛恒会放在眼里?”
说罢,又剐去庆仁两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