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仰身上带着冰消雪融的味道,孕期身体敏感得很,一碰就轻抖,想要推他,又抱得很紧。
有时候打电话时只是“哼”了一声,盛燎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吻他。上头时很混乱,缓下来就好了,要与盛燎做关系纯洁的朋友。
盛燎贴他脸颊,又忍不住轻咬一口:“我谢谢你啊。”
他尚未下去,他的一次和裴仰的一次不同,但每次裴仰舒服了,便不舍再弄他,小心帮他延缓着舒适。
裴仰有时候会帮他,有时候会大发慈悲让他看着自己这张[圆圆]的脸。
盛燎看得心快化了,忍俊不禁,他有种不真实的错觉,像是深处盛夏,灵魂被烤干,干瘪又可怜,无措又仿徨,不敢说爱他。
刚进四月就下了场雨,花园终于陆续发芽。
爸妈带着庄园里的桑葚草莓来看裴仰。
盛总:“本来想给你俩带点儿桑葚果酒,想着你俩都不喝酒。”
黎若反对:“你给俩小孩带酒干什么?”
盛午:“想着孩子出生后他俩可以喝。”
黎若说了他一顿。
裴仰怕他们说盛燎,主动说:“盛燎现在也不喝酒了。”
黎若笑:“盛燎从来滴酒不沾。”
盛总也说:“哪怕出去应酬也是滴酒不沾,他有特殊避酒技巧。”
裴仰久久没说话。
二老:“嗯?怎么啦。”
裴仰忙说:“没……”
他快没脸见人了。
盛燎滴酒不沾,那之前两次自己……主动……
他又把自己埋起来不想见人。
盛燎哄着问怎么了,看到爸妈送的东西,猜到来龙去脉,好笑,揉来揉去玩。
裴仰质问:“你装醉。”
盛燎无辜:“我说了没醉,你非不信。”
裴仰生气:“你就是故意的,明明可以严厉制止!非要看我笑话,让我那样那样。”
盛燎:“因为我乐在其中。”
裴仰脸一红:“哦。”
这么坦率又不要脸,他都不知该说什么了。
这两天手上的研究项目全面卡顿,不光他这边,老师那边也是,大家一筹莫展。
这种情况经常发生,真理的发现本来就是曲折上升的过程。
盛燎:“……”
谁昨晚蹲在地上说自己是笨蛋?
裴仰玩着新睡衣的兔子耳朵,大耳朵遮住眼睛,过了会儿,深沉地说:“盛燎,你有没有听过江郎才尽?”
他叹了口气,跟伤仲永差不多。
如果迈不过这道坎,他就要告别这行,去辣条厂打工了。
乐观点,还能偷吃辣条呢。
他已经在软件上查看辣条厂招工要求,状态突然回来,极好,从没这么好过,甚至睡梦里都是灵感。
家里地板遭了殃,全是一团一团的草稿纸。
裴仰开会跟他们交流,许久,合了电脑。
裴仰看着房间,叹气:“事物会无法避免地走向混乱和失序。”
盛燎:“……这就是房间很乱的借口?”
盛燎收拾着,拆开一张废稿,上头画了个猪头,旁边是个盛字。
盛燎:“?”
裴仰:“你别过来,我肚子里有你的孩子。”
裴仰被圈在怀里,盛燎想挠他又没处下手,在脸上亲了下。
裴仰:“不要咬我。”
盛燎又亲了亲:“不咬。”
含着脸颊轻轻吸了一口。
清明过后,天气热了起来,裴仰每天对着数据,盛燎带他兜风,去山上看星星。
车篷敞开,微风和草香一同入怀,似乎能听到热闹起来的蛐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