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燎一咬牙,打断他的话:“你觉得我新发型好看吗。”
师傅说:“哈哈,不错,很帅。你怎么突然转性了?”
裴仰看着他们雕刻东西,没多久就无聊了,欣赏成品可以,具体过程他就没耐心了。
他摸了摸自己手腕,好看是好看,就是太费眼睛。
裴仰伸出手腕:“老师,您看这个好打磨么?”
师傅看着这手串,有点眼熟,脑子不好使想不起来:“你这是上好的小叶紫檀老料,很难碰到,而且上头刻着很精细的符号,非常难。”
“你在哪儿做的,那师傅是有底子在的,竟然有这耐心?”
木雕师傅赞不绝口:“你这真的太名贵了。”
裴仰有些意外。
街上派发的——
盛燎抱着他肩膀往外撤:“我们先走了,有空找你玩。”
直到走在路上,裴仰手还在转珠子,摩挲上头的数值。
他第一次对这东西的来历有了怀疑。
怎么可能派发这么贵重的东西?
裴仰:“对了,你怎么认识他们?”
盛燎:“我——”
裴仰想起自己之前顺过盛燎一个算盘:“你那算盘是不是在这里买的?所以大家认识。”
盛燎像抓住救命稻草:“对。”
裴仰不理解他这自来熟的性子,去哪儿都有认识的人:“你人脉也太广了。”
盛燎拉他回去,心头有惊无险,下次不能再带他来这么危险的地方。
第65章第65章让宝宝看看爸爸是怎么有……
裴仰去研究所上班,不要司机接送,这么近,扫辆单车就跑了。
管家在后头说他,少年骑得飞快,衣角翻飞。
下班盛燎接他去吃火锅。
裴仰钻进车里,叫嚷着“渴死了”开了瓶椰汁,往嘴里灌一大口:“好了。”
他坐好,系安全带,不满:“我要坐机车。”
盛燎帮他调整好:“下次带你兜风。”
裴仰光是想一想就开始爽了。
谁能不喜欢机车?
下班高峰期堵车,前面排了一长条,走走停停,车辆蔓延到公路狭窄收口处,尽头是辉煌日落。
车流又停了下来,不时有喇叭声,这个城市的夏天热闹喧嚣,裴仰承认此刻确实不适合兜风。
裴仰咬着吸管,跟他讲白天的事,所长找他谈话,问接下来的学业打算。很多大公司提前向他抛出了橄榄枝。
裴仰大概率要读博。
盛燎:“嗯,你很适合。”
长串车开始动了,像一截臃肿的节肢动物,缓慢蠕动。
“其实人的心脏扁扁的,展开是一条莫比乌斯带。”裴仰比划着,“心脏是用带子这样卷起来的。”
盛燎笑着听他说话。
他喜欢听裴仰说这些东西。
絮絮叨叨,一本正经的,什么到他嘴里都会很有意思。
他喜欢裴仰说到这些时眼里的光,喜欢他呆呆的小学究样子。
裴仰吸了口椰汁,愣了愣,忘了刚才说到哪儿了。
盛燎:“傅里叶变换。”
裴仰点头:“是的,任何复杂信号都可分解为简单正弦波。所以,所有的混乱、抗拒、不安,言不由衷的根源都是——”
他咬着吸管停顿了下。
盛燎等他说完。
裴仰咬着吸管,牙齿和吸管缝隙间是小声却清晰的四个字:“我喜欢你。”
车流又堵住了。耳边是喇叭声,不远处传来几声鸣笛。
那几个字反复在盛燎脑里炸开。
他整个人都静了下来,被抛入真空,与这个橙红热闹的世界分隔开。他恨不得将那几个字录下来,一遍遍循环在耳边播放。
裴仰咬着吸管,若无其事,才没有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