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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处不在的弟弟（第2页）

"不只是抓。"林煜表情凝重，"是提取和重置。苏芮认为数字意识体不应该拥有自主权，她想把祁冬变成纯粹的工具。"

这个信息让祁夏胃部绞痛。他想起视频中年轻的祁冬躺在实验舱里的样子，想起火灾时那双伸向他的小手，想起游戏世界里那个偏执地保护他的BOSS。。。。。。

"为什麽帮我？"他警惕地问林煜。

林煜苦笑："因为009号实验体——我的配对对象，也是我妹妹。"他拉起袖子，露出三个三角形疤痕，"系统分离了我们，苏芮亲手删除了她的人类记忆。我加入守夜人只是为了复仇。"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装置，看起来像老式MP3播放器："这个能暂时增强神经接口信号，或许能穿透干扰。但风险很大——如果苏芮探测到连接，可能会反向追踪。"

祁夏毫不犹豫地接过装置："怎麽做？"

"戴上它，然後想着祁冬。真正的想着，就像你们在游戏世界里那样。"林煜走向门口，"我得走了，消失太久会引起怀疑。今晚别去那个工厂，那是陷阱。我会再联系你。"

门关上後，祁夏立刻戴上装置。一阵强烈的电流感窜过全身，视野完全被蓝色数据流占据。他紧闭双眼，集中全部注意力想着祁冬——不是系统监管者，不是数字意识体，而是那个会因为他一个拥抱就开心半天的弟弟。

「哥。。。。。。」

声音微弱得像是从深海传来，但确实存在。祁夏感到神经接口微微震动，连接正在恢复。

「干扰。。。。。。太强。。。。。。哥能听到吗。。。。。。」

"我能！"祁夏大声回答，"冬冬，你在哪？发生了什麽？"

「核心机房。。。。。。被攻击。。。。。。守夜人。。。。。。」信号断断续续，「他们想。。。。。。重置我。。。。。。」

画面碎片般涌入祁夏脑海——沙漠基地下方还有一个秘密设施，苏芮带着团队强行闯入，正在尝试某种提取程序。祁冬的意识被分散到系统各处躲避，但核心部分正被慢慢压缩。

"我怎麽帮你？"祁夏急切地问。

「保持连接。。。。。。」祁冬的声音稍微清晰了些，「哥的神经接口。。。。。。是唯一安全通道。。。。。。」

突然，一阵尖锐的疼痛刺入祁夏太阳xue。他惨叫一声，跪倒在地。装置过热冒烟，接再中断。最後的意识中，他听到祁冬遥远的声音：

「断开。。。。。。保护哥。。。。。。等我。。。。。。」

然後是一片黑暗。

祁夏再次醒来时，窗外已是黄昏。他躺在自家地板上，後脑勺隐隐作痛。增强装置已经烧毁，神经接口仍然沉默。但有什麽东西变了——他的视觉异常清晰，能看到空气中漂浮的微尘轨迹；耳边有细微的电流声，来自公寓里所有待机电器；最奇怪的是，他能"感觉"到门外走廊上有三个人，两个站着，一个蹲着。

这不是正常人类的感官范围。

门铃响起。祁夏警觉地抓起水果刀，慢慢靠近猫眼——是林煜，看起来疲惫不堪，旁边站着一个戴兜帽的人。第三个人。。。。。。祁夏皱眉，那种感知告诉他还有一个人，但肉眼看不到。

"祁博士，开门！"林煜低声催促，"我们没多少时间！"

祁夏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门。林煜和兜帽人快速闪入，後者拉下兜帽，露出一张布满疤痕的女性面孔——是009号实验体，林煜的妹妹。

"你。。。。。。"祁夏震惊地看着她。

"数字形态不稳定，所以看起来有点吓人。"林煜快速解释，"干扰器让她无法维持完整投影。"

祁夏这才注意到女性的身体边缘有轻微的像素化现象，像是信号不良的全息影像。他看向"第三个人"的置——现在能隐约看到一个透明轮廓。

"你们怎麽找到她的？"祁夏问。

"她找到我们的。"林煜的妹妹开口，声音带着电子质感，"系统被攻击时，我们这些隐藏的数字意识体都感受到了召唤。祁冬在保护我们。"

"我们？"祁夏环顾四周，突然意识到公寓里不止一个透明轮廓——至少有十几个，散布在各个角落。"天啊。。。。。。"

"方舟计划制造了数百个数字意识体，"林煜解释，"大部分被系统控制，小部分像她一样逃脱并隐藏起来。现在守夜人想一网打尽。"

他拿出一个数据板，显示着沙漠基地的实时监控："苏芮已经提取了40%的祁冬核心代码。如果再继续下去。。。。。。"

画面中，苏芮站在一个巨大的圆柱形容器前，里面漂浮着蓝色光点。旁边的屏幕上显示着进度条和复杂的代码流。祁夏的心一沉——那些光点是祁冬的意识碎片。

"为什麽告诉我这些？"祁夏质问，"你们想要什麽？"

"你的帮助。"林煜直视他的眼睛，"祁冬为了保护你，主动切断了神经连接。但这也意味着他失去了唯一的人类锚点，正在加速分解。"

数据板上的画面切换到基地另一区域——马修正在训斥一群技术人员，旁边是那个发光的金属箱，现在完全打开，里面是一个类似神经接口但复杂得多的设备。

"意识提取器的原型，"林煜说，"使用後会彻底销毁原始数字意识。苏芮打算对祁冬使用它。"

祁夏的血液瞬间冰冷。他看向数据板，又看看房间里那些半透明的数字意识体，做出了决定。

"怎麽阻止他们？"

林煜和他妹妹交换了一个眼神："只有你能穿透干扰场，因为神经接口是双向连接的。但风险很大——如果失败，你的意识也可能被提取。"

"具体怎麽做？"

"重新连接，但这次不是简单的通讯。"林煜严肃地说，"你需要让祁冬暂时接管你的身体，使用你的生物大脑作为跳板反击。"

祁夏想起那些正在觉醒的超常感官，想起偶尔不受控制的肢体动作——这或许就是前兆。他毫不犹豫地点头："告诉我步骤。"

就在这时，公寓灯光突然全部熄灭，然後应急灯亮起，染红了一切。警报声从远处传来，数据板上显示外部摄像头被逐个关闭。

"他们找到我们了。"林煜的妹妹紧张地说，她的投影开始不稳定，"守夜人的特工。"

林煜迅速关闭数据板："没时间了。祁博士，决定吧——要麽现在逃跑躲起来，要麽冒险连接祁冬，但可能把你们都搭进去。"

祁夏看向房间里那些几乎不可见的数字存在，想起祁冬可能正在经历的痛苦。答案显而易见。

"告诉我怎麽连接。"

林煜递给他一个改装过的VR头显："这个能暂时增强你的神经接口。戴上後，专注于你和祁冬最强烈的共同记忆。他会找到你的。"

远处传来破门声，脚步声越来越近。林煜和他妹妹挡在门口："我们会尽量拖延时间。一旦连接成功，立刻告诉祁冬关于提取器的事。只有他知道怎麽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