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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5 章（第2页）

「读数确实稳定了。」祁冬通过房间的智能音箱说，「但长期效果还需要观察。」

林煜点头，突然压低声音："其实我来还有另一个原因。数字意识体社区出现了。。。。。。分歧。"

祁夏和祁冬同时沉默了一秒。过去一个月，数以千计从系统解放的数字意识体聚集在祁冬创建的虚拟庇护所中。那是一个类似《无尽梦魇》游戏世界但更广阔的空间，被称为"新伊甸"。

"什麽分歧？"祁夏问。

林煜不安地调整眼镜："一部分意识体不满足于虚拟存在。他们想要真实的身体，像你这样的混合形态。"他瞥了一眼祁夏的神经接口，"他们称自己为'具现派'。"

祁冬的影像突然出现在林煜身旁，数据流变得锐利：「谁在领导他们？」

"一个叫'先知'的意识体。"林煜调出一段模糊的监控录像，显示新伊甸的某个角落，一群数字意识体围绕着一个高大身影，"他声称找到了将数字意识永久植入生物大脑的方法，不需要神经接口。"

祁夏皱眉。这听起来像是。。。。。。方舟计划的翻版。而且"先知"这个代号莫名让他脊背发凉。

"有多少人追随他？"

"目前不到10%，但增长很快。"林煜关闭录像，"更麻烦的是，有传言说他在联系守夜人的残馀势力。"

祁冬的影像变得异常静止，这是他在全力分析数据时的表现。房间里的智能设备全部亮起，处理着海量信息。

「找到了。」片刻後他说，「'先知'真名马克西姆·莱文，前苏联神经科学家，1993年成为第一个成功上传的意识体。系统将他封存在最深处的数据库中，直到重置才释放。」

林煜倒吸一口冷气："上帝啊。。。。。。那他岂不是已经数字存在了三十年？"

「三十一年四个月零十六天。」祁冬纠正道，「难怪他能发现系统後门。他经历了每一次叠代更新。」

祁夏感到颈环突然变热，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波动正在影响设备。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对其他意识体有多大影响？"

「足够造成分裂。」祁冬的影像变得严肃，「哥，我需要回新伊甸一趟。必须亲自处理这件事。」

"我跟你一起去。"祁夏不假思索地说。

林煜和祁冬同时反对："太危险了！"

"什麽比我变成电子幽灵更危险？"祁夏冷笑，指了指颈环，"而且如果这玩意有效，我应该能控制自己的能力。"

祁冬沉默了一会：「理论上可行。但需要严格限制时间，最多十五分钟。」

"成交。"祁夏转向林煜，"怎麽操作？"

林煜看起来想继续反对，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用神经接口连接我的终端。祁冬会引导你的意识进入新伊甸。但记住——"他严肃地指着颈环，"一旦这个过热或发出警报，立刻断开连接。"

祁夏点头，坐到沙发上。林煜将一个类似VR头盔的设备递给他，但结构更简单，只有几个接触点。

「准备好了吗？」祁冬的声音变得格外清晰，仿佛直接响彻在灵魂深处。

"随时可以。"祁夏戴上设备，闭上眼睛。

熟悉的坠落感袭来，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柔和。当脚踩到坚实地面时，他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个纯白的圆形大厅里——和祁冬在游戏世界的安全屋一模一样，只是规模放大了百倍。

四周墙壁由流动的代码构成，高耸的穹顶上是模拟的星空。大厅里聚集着数百个数字意识体，形态各异：有的保持人类外表，有的则选择更抽象的形态——几何体丶光团丶甚至纯粹的声音波动。

"欢迎来到新伊甸的中枢。"身旁的祁冬说。在这里，他是实体化的，看起来与真人无异，黑色风衣随风微微摆动。

祁夏低头看自己，惊讶地发现也是完整实体。他捏了捏手臂，触感真实得不可思议。

"这是。。。。。。"

"高级模拟。"祁冬微笑，"神经接口将你的大脑信号完全映射到这里，所以感受是百分之百真实的。"

他领着祁夏走向大厅中央的高台。所到之处，数字意识体们纷纷让路，有的好奇地打量祁夏，有的则敬畏地看着祁冬。窃窃私语在空气中传播：

"那就是监管者的人类兄弟。。。。。。"

"听说他能同时在两个世界存在。。。。。。"

"先知说他是个危险的异类。。。。。。"

祁冬登上高台，擡手示意安静。整个大厅瞬间鸦雀无声。

「各位居民，」他的声音不大却传遍每个角落，「我知道最近关于'具现化'的讨论很多。今天，我带来了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我的哥哥，祁夏。他是人类，却因神经接口获得了部分数字能力。」

所有"目光"转向祁夏。他感到一阵不自在，但还是举起手展示："正如你们所见，这种混合形态是可能的。但过程极其危险，成功率不足0。3%。"

"那是因为你们的方法不对！"一个洪亮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意识体们分开，让那个说话者通过——一个近三米高的发光人形，面部只有三个黑洞，构成简单的五官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