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明五娘忙让师弟梅九郎去询问四周修士身份,果不其然,一半是御兽师,另一半家中都养了灵兽。
&esp;&esp;“凶手是妖,他借用灵兽的气息遮掩自己,这才神不知鬼不觉。”
&esp;&esp;萧衔蝉接过明五娘递来的纸张,看上面记录的受害
&esp;&esp;者姓名:
&esp;&esp;「达锦霞,御兽门弟子,三日前失踪;
&esp;&esp;靳尘,散修,五日前失踪;
&esp;&esp;尹静竹,散修,灵植园主,七日前失踪;
&esp;&esp;戚晶心,炼器师,九日前失踪。」
&esp;&esp;萧衔蝉眉头微蹙:“奇怪,这些受害者男女皆有,修为高低不一,出身门派不同,连遇袭时辰都毫无规律可循,他们之间毫无关联,凶手到底为什么行凶?”
&esp;&esp;“其实……”明五娘突然压低声音,“我们行客路也有位师姐差点遇害,幸亏被大师姐及时发现。”
&esp;&esp;萧衔蝉挑高眉毛:“幸存者?是哪一位?我们能否前去拜访?”
&esp;&esp;“嗯……”明五娘犹豫了一会,“虽然受了惊吓,现在但好歹保住性命,要去问问她吗?说不定她能想起什么。”
&esp;&esp;萧衔蝉一行人跟随明五娘穿过行客路蜿蜒的石阶与连绵的索桥,来到幸存的行客路修士位于半山腰的洞府,站在洞府外都能闻到空气中浓重的药味。
&esp;&esp;“四娘情况不太好。”明五娘压低声音,担忧道,“自那日遇袭后,她就……”
&esp;&esp;穿过洞府禁制,扑面而来的是药香与食物的混杂气息,左边堆着蒸笼和面粉袋,右边挂着几盏未完工的孔明灯。
&esp;&esp;黄四娘蜷缩在石榻一角,身上裹着厚厚的兽皮毯,行客路大师姐青三娘正在为她换药。
&esp;&esp;明五娘问道:“四娘好些了吗?”
&esp;&esp;青三娘轻轻摇头:“还是老样子,神志不清。”
&esp;&esp;萧衔蝉注意到黄四娘露在外面的手腕上布满抓痕,指甲缝里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和一点黑色,她应该在遇袭时挣扎过,以至于手指受伤。
&esp;&esp;“四娘?”明五娘蹲在榻前,声音放得极轻,“我带蓬莱的道友来一同查探此事,你要是还能记得什么就好了……”
&esp;&esp;“我要回去!”黄四娘突然尖叫起来,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她猛地抓住明五娘的手腕,指甲深深陷入皮肉,“让我回去!”
&esp;&esp;她挣扎之间,萧衔蝉突然注意到她指甲缝里那点被她误认为干涸血迹的黑色,其实是嵌着的几缕黑色的毛发,她一把抓住黄四娘的手腕,凑近细看。
&esp;&esp;“等等!”她指尖捻起那撮毛发,仔细端详,“这不是人的头发!”
&esp;&esp;“果然是妖?!”
&esp;&esp;青三娘与明五娘愤慨道,想要骂些什么,却又想到萧衔蝉也是妖修,她们二人竟一时没法开口。
&esp;&esp;萧衔蝉没注意到她们的别扭,快步上前,拉住黄四娘:“你要回哪里去?”
&esp;&esp;黄四娘并不搭理她,只一个劲儿地说要回去。
&esp;&esp;萧衔蝉换了个问题:“你要回去做什么?”
&esp;&esp;“找狗!”黄四娘的眼睛空洞洞的,“我要找一条狗!”
&esp;&esp;青三娘叹了口气:“自那日后,她就这样整日念叨着要回去找狗。”
&esp;&esp;离垢近些日子突发怪事,行客路的修士们便组织起来,日夜巡逻,原以为凶手会因此有个顾忌,不敢出手,不成想其人竟胆大包天至此。
&esp;&esp;黄四娘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兽皮毯滑落在地,萧衔蝉这才发现,她的腰间缠着一条结实的锁链,将她牢牢固定在石榻上。
&esp;&esp;“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的。”青三娘面对众人疑惑的眼神,按住不断扭动的黄四娘,声音里带着苦涩,“自那日后,她总想往外跑,好几次都险些从丹崖跳下去,我们这才捆住她。”
&esp;&esp;萧衔蝉蹲下身,仔细查看黄四娘涣散的瞳孔,那双眼眸深处,隐约泛着不自然的光晕。
&esp;&esp;“不是惊吓。”她抬头看向花沸雪,“像是被妖术迷了心智。”
&esp;&esp;“妖术迷心?”
&esp;&esp;众人惊呼。
&esp;&esp;明五娘急道:“可四娘怎么说也是金丹期修士,她岂会轻易被迷惑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