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在想什么。”白泽回,又说:“地上凉,你别直接坐。”
“为什么你可以,我就不可以?”
“我是男人,你是女人,咱俩能一样?”白泽皱了下眉头,脱去最外面的冲锋衣外套,“把身子稍微一抬,我给你铺点衣服垫着。”
嘉莱乖乖听话。
白泽将衣服给她,自己身上只剩件格子衬衫,虽说是阳春三月,可昼夜温差大,傍晚温度与中午相比能低七八度。
于是嘉莱主动揽住他手臂给人取暖,一边问:“今天茶园地整改地怎么样?”
白泽回:“挺好的,村民们都挺配合。”
嘉莱感慨,“白泽,不敢相信我们真的走到这一步。”
“莱莱,这里面有你的努力。”
“我觉得我们最应该感谢的还是齐云清。”
提及齐云清,白泽垂下眼眸,轻声发问,“你今天去送他了?”
嘉莱点头,大方承认。
下面的一分钟,两人都没说话,西边是腾燃的红霞,白泽浑身被照得通红,境风为他呐喊,他正接受着来自天地的审视。
嘉莱却忽然不合时宜地笑了。
白泽带着探究的目光透射而来。
“今天刷朋友圈看到大学舍友都结婚生子了,”嘉莱手指描绘出他俊朗的眉,漫不经心地说:“白泽,你说你都快30了,怎么还不想着要个孩子?”
白泽嘴角同样牵起一抹弧度,不假思索地说,“不想,养小孩儿太烦。”
“你又没有养过,怎么会知道?”嘉莱同他对视,平静启唇,“我在想我们当初要是不分手,现在孩子也应该不小了吧。”
白泽握住她手腕,不轻不重地摩挲,从手背,到五指,到指腹,最后结成十指缠绕,他笑意温软,“你自己也还是个孩子。”
“总说我是孩子,那你还和我在一起做什么?”嘉莱脑袋扭到一边,不去看他。
白泽也不知又说错什么话,试探着问:“生气了?”
嘉莱确实是生气了,但她并不能表现出来。
她竟在想,如果白泽当真有个孩子,如果他在那七年间爱上过别的女人,她会不会学会祝福?
嘉莱的答案是不会。
她就是这么自私,她无法想象也不能接受白泽和除了她以外的其他女人曾躺在一张床上。
可她又能怎么办?
倘若他不介意,嘉莱自己也无法接受不完整的自己。
于是,胸腔的怨到嘴边就变成了嗔怒,“对,之前我们分手,他们都说是我甩的你,其实我才是被甩的那个。”
“无缘无故背了几年黑锅,不生气才怪。”
原来是为这个,白泽温笑着看她,“那你想怎样,要不给你个机会让你甩了我?”
“好啊,我25号回梧州。”嘉莱应。
她总能以云淡风轻的态度说出这般戳人心窝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