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畏手畏脚的农村女孩,凭什麽啊。
李桑枝死掉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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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立信叉腰在办公室走动,他儿子忘掉的两个月被填了新的记忆,和以前一样的过法,那晚就只是普通的车祸。
而不是缺了记忆。
所以儿子对那丫头关注,只会觉得是书上说的一见钟情,莫名亲近,想不到别的可能。
蒋立信狠狠搔几下後脑勺,他既不会查那丫头现状,也不会紧急把儿子弄出国,他决定什麽都不做,以不变应万变。
夏天那会儿他希望小丫头早点离开他儿子,去想要的风景地,她没让他失望,是很速度,他儿子也被她当了块好用的垫脚石。
只是他没料到她的离开会附带的其他事情,他以为儿子在那丫头身上尝到失败会消沉一段时间,恢复上班时候国内外跑业务,下班喝酒赛车玩女人,争气点就是成熟起来,收心投入到事业上去,创业什麽的。
哪曾想儿子会发生一起事故。
蒋立信接到电话赶去医院,他儿子在手术室抢救,阿青一身他儿子的血和他说事情经过,他那一刻动了很多犯罪的念头,最终是叫阿青把那丫头带过来,让她在手术室门前跪着,直到他儿子脱离危险。
也就在那时,天泰吴秘书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他知道晚了,他错失机会,那丫头他动不了了,无论如何都动不了。
蒋立信擦更大的金蟾,儿子没出车祸前,费家说一声,他是会管,拼了老命也要把儿子管住。
可儿子车祸捡回一条命,落下了残疾,心理不健康,要终身吃药,他不敢管多,怕没了儿子。
到时费家再来电提醒,他只能随口应两句。
蒋立信唉声叹气,原先他想收那丫头做干女儿,後来没那心思了,不知道她今天在看过他儿子现在的样子以後,心里有没有那麽一点点内疚。
毕竟她那晚要是好好待在俱乐部,他儿子就不会头脑不清醒的开车找她,车祸也就不会发生了。
蒋立信老态横生的脸上一阵愤恨,那丫头不会内疚的,她没失望他儿子怎麽还活着,就已经是良心发现。
对如今的她来说,他那个被她玩废了的儿子唯一的用处,大概只有让费老四介意。
蒋立信摇摇头,费老四不可能吃个年轻人的醋,有失身份。
转而又想,那丫头可以让他吃,她有那个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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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桑枝没在会後聚餐时见到蒋复,过程都顺利,她回去就整理交流会上的笔记,存到电脑里。
当晚,费郁林和往常一样,利用去书房处理事务前的半小时关心她工作,她事无巨细地说给他听,还提起了上午的交流会,说自己学到了好多。
他们在二楼休闲区喝茶。
李桑枝捧着茶杯,耳边忽然响起声音,“有没有什麽有趣的事?”
她手一抖,茶杯晃了晃,里面茶水溅初来几滴。
费郁林拿走她手里茶杯,抽两张纸巾擦掉她手背上的茶水:“怎麽这麽慌。”
李桑枝把头垂得很低:“没,没怎麽啊。”
很不自然。
费郁林温和道:“头擡起来,看着我。”
李桑枝慢慢擡起头,和他四目相对,听他问什麽事,她吞吞吐吐:“不是您想听的事。”
费郁林笑了笑:“你不说,怎麽知道不是我想听的。”
“那我说了。”李桑枝双手握一起,“我碰到蒋少了。”
费郁林挑眉,示意她继续。
“他跟他女友一起参加的企业交流会,他好像……不认得我了。”李桑枝看着男人深邃的眼睛,“您知道是怎麽回事吗?”
费郁林诧异:“不清楚。”
“您也不清楚啊。”李桑枝抿嘴,“他不认得我了,还跑来和我说话。”
费郁林端起茶杯给她:“说的什麽?”
李桑枝接过去,喝了口温热的茶水:“就是我回您短信的时候啊,他突然出现在我旁边,问我在给谁发短信。”
费郁林的目光落在她沾着茶香的唇上:“嗯,你怎麽说?”
“我没说话呀。”李桑枝嘟囔,“他不认得我了,我当然也要做出不认得他的样子,我又不想再和他有关系,而且他女友找过来了。”
费郁林支着额角,好像年长者在听少年人的青春,他眼中含笑:“就是这样?”
“後面他又找我,问我笑起来是不是有梨涡。”李桑枝字里行间是单纯的不解,“哥哥,他都不记得我了,怎麽还……”
费郁林道:“记忆深刻。”
“可,可是记忆深刻就不会忘记,他忘记了啊。”李桑枝撇撇嘴,“忘记了都要找我,干嘛呀。”
费郁林沉吟:“见一面,聊聊?”
李桑枝立刻摆手:“不要,我不见他,我和他没什麽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