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郁林倾身过去,为她关上车门,屈指在她冰凉的脸颊上刮了下:“傻了?”
李桑枝搂住他脖子:“您来接我怎麽不说。”
“临时决定的。”费郁林低声,“坐好。”
李桑枝摇头:“不要。”
费郁林无奈笑说:“这样不安全,听话。”
“好吧好吧。”李桑枝拉着小脸从他怀里出来,“车里好热,您帮我把帽子拿下来,还有围巾。”
男人好看的手伸到她眼皮底下,她乖乖仰着脖子,让他解围巾。
“哥哥,有个同事送我垫在胶靴里的东西,可以发热的,被我用塑料袋装起来放到包里了,您给我买。”
费郁林面色平常:“哪个同事送的?”
李桑枝软糯:“玲姐呀。”
“厂里抽奖,我抽到个水杯,我想把它送给您。”
费郁林头疼,松果都要他花费大量时间才给安排好位置,又来个水杯。
小女生抽奖抽来的,意义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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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塔纳空间小,费郁林腿长放不开,膝盖抵着前面座椅,他懒得中途换车,闭目问身边人哪天放假,哪天回家过年。
李桑枝的脑袋靠着他肩膀:“厂里二十三放假,我二十八回家,我想在这多陪陪您。”
费郁林说他二哥二十五再婚,地点在私人岛屿。
李桑枝玩他大手:“那我到时候送您去机场。”
费郁林不易察觉地皱皱眉。
身边人没有问能不能带她一起。
大约是他没回应,她擡起头,呼吸落在他颈侧:“哥哥?”
“不让我送吗?”她失落并理解,“那好嘛,平安去,平安回,我在家等您。”
车里流动的气流古怪地凝固。
李桑枝坐起来,耳边冷不防地响起男人的声音。
“带你一起去。”
李桑枝咬嘴里软肉,她只想和费郁林有牵扯,不想和费家有牵扯。
虽然这很天真,不可能一点交道不打,但怎麽都不该是费家多数人出席的盛大场合,还这样快,她和费郁林才在一起二十几天,用得着见家长,见他那边亲朋?
到这地步了吗?有必要吗?
而且他二哥结婚,到场的不止费家人,还有上流圈的宾客们。
那次邮轮上的慈善拍卖,她是蒋复女伴,费郁林不怕有人认出来,被议论?
老男人到底为什麽要带她去,烦死了。
李桑枝压着内心的反感,她二十五已经不上班了,也没离开京市回家,什麽事也没有,不跟他去参加婚礼说不过去。
毕竟她表现的喜爱比内心的夸张几百倍。
正常反应是不敢置信,激动欣喜到哭出来,哪会拒绝。
李桑枝露出既开心又担忧的表情:“真的要带我去吗?这可以的吗?会不会给您带来麻烦?您家里问起来怎麽办?”
她善解人意地软声讲:“哥哥,其实我不去也没关系的,我不是分不清情况的人,我知道您心里有我就够了啊。”
费郁林偏过头,一语不发地看了她好久:“你不想去。”
李桑枝心跳停半拍,她眼底闪了闪,眼眶马上就红起来,委屈漫上眼角眉梢:“没有啊,哥哥,您为什麽要这样说,我怎麽会不想去,您不知道我有多高兴。”
费郁林笑:“我确实不知道。”
他摩挲她湿红眼角:“你有多高兴,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