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二十岁,他三十岁,他们之间永远都相差十年,相隔十年。
他读小学时,她是否出生?他读大学时,她能否明白太阳为什麽东升西落?
费郁林少有地生起这样那样的感慨,他抚摸枕边人温柔似水的眉眼。
床边手机发出提示音,是进来了条短信。
费郁林扫一眼那手机,俯身到小女友耳边:“老公看看你手机。”
费董看完短信内容,面色如常,他把人吻醒,温和地问:“宝宝,你没和同事们说你有男友?”
李桑枝迷迷糊糊:“说了呀。”
费郁林是困惑的口吻:“那怎麽还有同事半夜对你表白?”
李桑枝咕哝:“傻逼吧。”
下一刻,她打了个激灵,她是纯白小花,怎麽能说那个词呢。
身旁一片古怪的寂静。
李桑枝装作说完就继续睡,摸索着去牵老男人的手,摸到了他那半伸直的腿,她心一横,一把抓住,手指收紧。
费郁林气息骤乱:“手松开。”
李桑枝睡着了嘛,听不见的。可她在梦里还是感应到被训,嘴一瘪,脸上写满委屈,呼吸都湿起来。
“睡着了,胆子大了。”费郁林忍俊不禁,“不想松就不松。”
抓着吧,抓熟悉了也好。
他闭眼缓慢吐息,片刻後,平复失败的他无奈地贴着怀里人:“宝宝,你男人被你抓的睡不着。”
李桑枝:“……”
那咋了。
睡不着是你的事,你自己想办法睡着不就好了。
两三秒後,李桑枝眼皮抽抽。
她也没法睡了。
李桑枝装了会,实在是装不下去,迷蒙羞涩地按住他的手:“老公,你做什麽呀?”
费郁林亲着她:“不做什麽,你接着睡。”
李桑枝在昏暗中翻了个白眼,她觉得自己不可能睡得着,没想到就这样湿着热的,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还睡得沉。
内裤换了条都没醒。
早上起来才发现不是昨晚穿得那条。
李桑枝去衣帽间,脱了睡衣就要穿上衣,她动作一停。
胸罩没换。
但是扣的位置不对,她都是扣第二排,这会儿却是最里面那排。
大半夜的,哪来那麽多精力。
她解开扣子,扣到正确的那排。
真是……都那个年纪了……今天又不是礼拜天,不要上班的啊?
李桑枝套好上衣,拿了条浅蓝色铅笔裤,她把腿擡起来,忽然就顿在半空。
她瞪着大腿密密麻麻的红戳儿,自己到底睡得多死啊。
昨晚费郁林让她抓激动了?
李桑枝把裤子往上拉,牛仔一路摩擦皮肤,哪儿传来轻微不适,她背过身照镜子。
一边屁股上有个印子。
她终于忍不住:“老流氓。”
後脑勺毫无征兆地一凉,李桑枝转过头,发现费郁林站在门边。
一身黑色正装,额发捋到脑後,露出深邃俊朗的眉目,领带挂在脖子上,还未系,严谨又慵懒。
不知听没听到那三个字。
李桑枝没心虚慌张,她攥着铅笔裤把背朝向他,扭头看过去,嘴角扁了扁,鼻尖很快就红起来:“老公,你怎麽只咬我左边,右边怎麽不咬?”
费郁林愣住,好整以暇地挑眉。
“你是不是不喜欢那边?”李桑枝抽噎,“就是不喜欢吧,你偏心,你就喜欢一边,另一边你都不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