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桑枝张了张嘴。
有个中年男人过来,楚相容的脸色微变,李桑枝联想到古代的傀儡皇帝,楚相容坐上了高位,却没实权。
“姐姐,我先跟小叔去那边。”
楚相容走几步回头看她,又回到她面前:“你未婚夫呢?”
李桑枝的注意力在楚相容跟他小叔长得像这件事上,她没回应。
楚相容压低的声音里透着烦躁:“为什麽他没有陪你?”
李桑枝回神:“他陪我做什麽。”
楚相容抿了抿唇,小狗眼深深看她:“我担心你紧张。”
“没事啊,总会习惯的。”李桑枝环顾四周,好嘛,这种需要验资才能参加的活动,也不缺八卦的看热闹的。
西边白柱子後面,贺奇峰撞撞好友肩膀:“乔家小孩无视别人眼光找你未婚妻,小蒋总和丰年少东家也凑到她身边了,你不过去?”
费郁林神色如常:“正常社交而已。”
“那我让你和我一道去会友,你怎麽站这儿不动?”
贺奇峰调侃:“我替你回答,这儿视角好,方便你看你女人有没有给你戴绿帽。”
费郁林说:“申明一下我个人的观点,妻子给丈夫戴绿帽,那是丈夫能力欠缺,问题多。”
贺奇峰顿了顿,话题生硬地扯到自个儿身上:“你姐在国外有新欢了。她要给牛牛找後爸,是我没本事吗?”
费郁林耸肩:“显然是。”
贺奇峰脸色不好看,垮到了底:“大舅子,你帮你姐夫追回你姐,你姐夫传授你一次就中的秘诀。”
费郁林:“……”
孩子吸引不了他半分,他已经有宝宝了。
费郁林抿口红酒:“自己想办法。”
“我要是有办法,我至于病急乱投医?”贺奇峰见到了什麽,“郑裴两家长女和她打招呼,你还不去?”
费郁林看着爱人踏入京市的杰出女企业家圈子,昨晚他们做完,她问他这次活动穿什麽衣服,可不可以赞助俱乐部,用猪肉礼盒作为伴手礼进行营销。
後半夜又把他叫醒,说自己睡不着,让他把她做晕。
费郁林昨晚是搂着晕过去的她睡的,他凝视她生涩地开始独当一面的身影,眼底万分柔情:“她可以应付。”
以前她把他当大树,藤蔓一样缠绕着他攀附着他,现在她也想做树,和他并肩。
贺奇峰皇帝不急太监急:“今儿什麽场合,我看她是拿农业科技创业者身份说事,万一出错怎麽办?”
费郁林心态平和:“她进了商圈,相当于是羽翼还不够丰满,却在尝试飞翔的幼鸟,那麽作为前辈年长的伴侣,要适当放手,让她成长,看她成长。”
只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给她提供点便利。
贺奇峰由衷地感慨:“哪天你们离婚,我第一个找她理论。”
费郁林的语调稀松平常:“没有离婚,只有丧偶。”
贺奇峰说笑:“我指的是她跟你离。”
费郁林淡淡道:“不是说了吗。”
贺奇峰满脸惊愕:“怎麽,她要离婚,你就去死啊?”
没有答复。
好友已经去未婚妻那里,因为她在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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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桑枝在那次活动上谈成了一个单子,就是给裴家米其林餐厅供应黑猪肉,合同签下来的时候,她才有种成就感。
婚礼前一礼拜,李桑枝还在忙猪场的事。
下班时间,有个産房的母猪难産,巡查的二婶按响警报,李桑枝骑着自行车赶去处理。
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猪舍房顶,她匆忙地把橡胶手套往手上扯:“羊水破没破?”
“好像没……”二婶蹲在母猪边上,凑头瞧,“破了破了。”
李桑枝扯橡胶手套的动作一滞,她顾不上手套戴没戴好就开始检查母猪,“宫颈没完全打开。”
二婶慌了神:“那咋整,猪还能活不?我去叫大家来,人多力量大,团结就是力量!”
李桑枝:“……”叫谁,生産科就她会的最多。
“胎位不正,我师傅教过我怎麽矫正。”李桑枝指尖摸索,她眉目沉静,“二婶,把助産绳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