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是知道的。”老厂长对勤勤恳恳做事的员工是很看重的,他叹口气,“你就去惠农,等它扩大规模冲到前列,你就是元老级。”
玲姐挠挠脸:“桑枝也没说叫我去吧,我感觉她猪场不缺人。”
老厂长喝茶:“你问她了?”
玲姐摇头,她都没李桑枝现在的手机号码。
“不问怎麽知道不缺,她一会儿到了,你正好可以问问,如果你确定去她那边,那你别和其他同事说,会有人不想你发达。”老厂长看看旧手表,“我去钓鱼了,让她到河边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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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姐在大门口等李桑枝,两年没见了,她以为对方会对她生分疏远,然而没那回事,李桑枝看起来还是青涩纯朴的小姑娘,她们一见面就自然而然地有话说。
两人一路走一路聊天,不知不觉走进办公楼,来到生産科办公室。
李桑枝当初是老厂长的徒弟,这职位不是一直存在,是为她专门设置的,她走後,位子就空着,没有新同事接替。
当李桑枝坐到曾经的工位,还真有种恍惚感觉。
玲姐给她拿吃的喝的。
李桑枝听玲姐问惠农缺不缺人,她立刻就看穿对方目的,笑盈盈地说:“缺呀。”
玲姐心脏扑通叫:“有适合我的岗位吗,有的话,我去应聘。”
“啊,你要来惠农吗?”李桑枝惊喜地捂嘴,然後又激动地抱住她,“太好了,你来帮我会让我轻松许多,你不用应聘,生産科缺一个组长。”
玲姐认真说:“那我就真过去了。”
“你随时都可以去惠农。”李桑枝拍她後背,惠农跟望盛的经营模式上有一点一样,生産科都是技术工出身的场长管,但她的经验没师傅丰富,她需要一个信得过,技术还到位的人替她分担一些事情。
玲姐多合适。
李桑枝带了两张请柬,给她其中一张。
玲姐受宠若惊难以置信,给她的?登报多日的世纪婚礼邀请她做宾客?
李桑枝竟然如此重视她们的友谊。
玲姐感动到鼻子发酸。
“桑枝,我还是不去了吧。”玲姐拉住李桑枝的手,“我怕我去了给你闹笑话。”
虽然是千载难逢的拓展市面机会,可她情伤未愈,实在没那心思接触上流圈。
李桑枝挺宝贝在望盛学本事的那些日子,玲姐是她处得最好的同事姐姐,所以她邀请玲姐参加她的婚礼。
既然玲姐不想去,那就算了,李桑枝没劝说:“我尊重你的决定。”
“好妹妹。”玲姐把早就准备好的贺礼塞她怀里,“不是多贵重的东西,就是一份心意,提前祝你新婚快乐。”
李桑枝抿嘴笑:“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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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边寒风瑟瑟,老厂长远远看见徒弟往她这边来,他推了推老花镜,徒弟04年进入望盛,08年初离职,她在望盛待了多久,就在他手底下学了多久东西,做了多久的事。
有些时候,他谈合作都带着她。
望盛合作的客商她一清二楚,他没什麽资源可以送她。
祝她越来越好。
至于同行竞争,只要他还有力气管望盛一天,望盛就不会打压惠农。
老厂长对徒弟挥了挥手,问她会不会钓鱼。
不多时,河里多了根竹子做的鱼竿。
天冷风大,鱼难钓,好不容易吃鈎子了,还没扯一下鱼线,它就跑了。
老厂长的空渔网住进来的第一条鱼,是他徒弟钓的,第二条第三条也是,没多久,渔网里的鲫鱼就挤成一片,他被徒弟的技术惊到,鱼不掉了,就站她旁边看。
只要鱼咬她鈎子上的饵料就别想跑掉,她提竿的时机太精准。
徒弟这是钓了多久的鱼?她总共也才二十多岁。
而他摸鱼竿三四十年了。
老厂长惊叹于徒弟钓鱼的天赋:“桑枝,你钓过最大的鱼多少斤?”
李桑枝把鈎子上筷子长的鲫鱼弄下来:“师傅,你给费郁林打个电话。”
老厂长虽然着急他问的问题的答案,却还是拨了那个号码。
电话接通,费郁林低沉的声音传出来。
李桑枝让师傅把手机拿近点,她问通话另一头的人:“老公,是我啊,你现在多重呢?”
费郁林道:“153。”
李桑枝害羞地小声告诉老厂长:“最大的鱼就是这个斤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