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已深。
终于暂时得以脱身。
已在冬日,室内再燃几个火盆,也及不上夏日的温度。
他们的卧房,和东边小书房。
林如海抱她去洗澡,回来时,床上的被褥枕头几乎全换了新的,原来的拿去拆洗。
山月通红着一张脸从外面进来,请示:“太太的书案是要收拾起来,还是就原样放着?”
江洛:“……把笔墨收拾了吧,别的别动。”又格外叮嘱:“你亲自收拾,别叫别人碰。”
甘梨今年出去嫁人之后,山月便是丫鬟里她第一信重的人,也最了解她。山风和新提上来的一等山静、冬梨都要稍逊一筹。
江洛更不放心让基本不贴身侍候的婆子动书案。她怕明日一时找不见要用的东西着急。
山月答应着,便匆匆出了卧房去东边小书房。
江洛这时候也的确觉得,林如海平日不适合再在正房办公了。
她这里除了自家丫鬟婆子,还常有客人来往。虽然客人们都知礼,不会未经允许私入书房动什么,但万一呢?万一就有心怀叵测之人,或三四岁不懂事的孩子看破了什么机密呢?
小心是没有过逾的。
过了两天,柏方媳妇来回复,书房所有房屋都重新散完了烟,也烘得暖了。
江洛便与林如海一同过去布置。
“书房”是一所大小不亚于正院的大院落,正房五间,两侧耳房各三间,两边厢房游廊四通八达。
正房名“心无堂”。
两年多里,江洛
很多次路过这处匾额,但今次她看得额外仔细。
“是……”林如海清清喉咙,低声解释,“是我年轻时自己写的。”
不是……别人。
“你年轻时的字和现在是大不一样了。”江洛的确是这个意思。
她完全接受贾敏的存在,接受贾敏可能会一直在林如海心里有不可动摇的位置。
但她今后要经常在的屋子,匾额若是前妻送的……是会有些不太舒服。
她坦坦荡荡,也没对林如海掩饰她的想法。
“夫人想换掉吗?”林如海笑问,“夫人替我写一个匾?”
“那也看我高兴罢了。”江洛斜他一眼,笑了。
两人迈进堂屋。
现在他们有一整所院子可以做书房,倒也不必拘束于这五间正房里。或有重要的客人来,总不能在偏室厢房接待。
是以这五间屋子江洛看过一遍,没改什么,便出来看别的房间。
西边三间耳房不是一组,是三个单间,还有一间放了茶炉子,最先出局。
东边三间耳房就很合适……屋子够大,她和林如海可以东西一人一间,也不会太大不聚人气,离正房和书房后门也近,不像东西厢房要多走很多步游廊,现在可是冬天,这么冷……
就是采光稍差了些。
“夫人若定了在这里,就叫他们都换成玻璃窗。”林如海认为这不算问题。
现在的玻璃好贵的!
但她用得起!
江洛为自己的财大气粗高兴了好一会。
东西两间内室里,西边屋子
靠近正房,更暖和,东边采光更好。林如海自然是让江洛先选。
江洛选不出来。
“那就都给夫人用,”林如海笑,“都随夫人布置,我挨着夫人就是了。”
趁服侍的人都在外间……江洛踮脚亲了他一口!
林如海圈住她,加深这个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