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还算得上是压制,依靠巴麻美不讲道理的强大战力,以及佐仓杏子的细致应对,两人作为经验丰富的魔法少女,合作起来可谓是天衣无缝,在战斗的十分钟前,可谓是彻底抑制住了灾害。
直到那个特殊的孵化者出现为止。
虽然巴麻美提前理解了孵化者为敌对的消息,但她并没有告诉小圆和沙耶香,因此也导致不知情的两人被孵化者劫持,被作为人质要求两人停手。
尽管通过巴麻美出色的能力运用,搭配杏子的突袭救下了两人,但孵化者也因此抓住破绽,给予了巴麻美重创——或者说,是损伤到了灵魂宝石。
为了给杏子将两人带去安全的地方争取时间,受伤的巴麻美一个人独自应付两位数以上的魔女和潮水般的使魔群,但由于有伤在身,战局的天平也逐渐倾向至魔女一方,当杏子总算赶回战场时,恰好看到巴麻美的灵魂宝石抵达极限后碎裂,并且被零食魔女吃掉的景象。
虽然佐仓杏子在这之后尝试迎敌,但毕竟数量和实力上差距过大,她即使是自保都很勉强,尽管挣扎了一个多小时,但还是逐渐力所不及,就在危机的时候,被魔法少女化的美树纱耶香救了一命,听本人说,是其他的孵化者找到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的她,然后签订了契约的样子。
在这之后,整个战局勉强维持着不崩溃的程度,其主要原因也是与纱耶香签订契约的孵化者出面,与率领了魔物的孵化者好像交谈了些什么,那只特殊个体就带着魔女和使魔们离开,留下了城市的一片狼藉。
“虽然沙耶香苏醒了,但是小圆还在沉睡……吗?”
整个事件中存在着不少的疑点,晓美焰稍加思索后,决定还是先给佐仓杏子发个信息报平安,同时脚尖轻点,娇小的身躯轻盈地在建筑物的顶楼外墙起落,笔直地前往小圆的所在地。
十分钟后,晓美焰轻盈地落到了一座废弃教堂的大门前,还没抬腿进入,就听见了内部传出来的轻微争吵声。
“如果当时我没有出现的话,你就被干掉了不是吗?事到如今却说我派不上用场,你是不是太小看人了?!”
“一码归一码,像你这样的新人上战场,我还得注意着让你不要受伤,我可不是巴麻美那样的好心人,顾不上关照拖后腿的人。”
“你说什么……!”
一瞬间,晓美焰感觉自己的头很痛,就和曾经轮回中见过的一样,沙耶香与杏子两人本质上十分相近却又完全不同,这也就让两人十分容易就争吵起来。
在杏子眼里,她大概只是单纯不希望沙耶香去送死,所以故意说的气话,但对沙耶香来说,就像是自己的意志与想法遭到了单方面的践踏与否定。
……如果是以前的她,应该不会理解到这层吧。
虽然很不甘心,但这的确是通过那些模糊的记忆碎片,才能理解的观点。
走进教堂,抬头仰望——在宽大的礼堂演讲台上争吵的两人,看上去都是一副狼藉且风尘仆仆的样子,看来是刚刚经历过战斗且还没来得及整备,稍作思量后,晓美焰迈开步子,柔软的樱唇轻启。
“杏子。”
“!?”
“唔!?”
忽然响起的好似蜜糖般沁入心扉的声音,但是却又给人一种落入蛛网般的错觉,两人心中的警戒在瞬间拉响警报,像是冰冷的锐器忽然抵住了喉咙,两人甚至都忘记了争吵,一瞬间便结合了战线,如临大敌般地望向声源——直到迎上距离不到两米的,晓美焰那略带疑惑的目光后,两人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你、你是……”
“晓美焰……抱歉。”看着近在咫尺的晓美焰,杏子亮红色的眼眸闪烁一阵后,老实地低头道。
“没关系,小圆她在哪?”
大概是指没有去结界救她的事情吧——不过那个结界本来时间流速就与现实有差异,而且就算佐仓杏子进来也不一定能改变什么,倒不如说杏子能留在现实世界帮助到小圆,反而让晓美焰对杏子产生了好感。
“你找小圆要做什么?”沙耶香警戒的开口,像是要庇护同伴的猫一样,即使浑身伤痕累累,却依旧用戒备的目光瞪视着晓美焰,那股敌意甚至比曾经更甚。
晓美焰也能理解,毕竟这一次的轮回,她并没有特地去和沙耶香搞好关系,而她在经过半个月的与诅咒陪伴后,身上估计飘荡着一些会令其不悦的“气味”吧。
毕竟仔细观察,就连佐仓杏子也没有放下戒备,用惊疑不定的眼神凝视着她,仿佛她只要有所异动,就会立刻唤出武器进行攻击。
“确认她的安全,与那只特殊的孵化者相处这么久,我担心小圆的身体被它做了什么。”晓美焰老实地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但很可惜……
“那反过来说,你也可能会对小圆做什么吧?……刚刚的战斗可没见到你,在麻美学姐和她守护城市的时候,你又去了哪?虽然她说你被卷入魔女结界里了,但看你浑身干净清爽的样子,你不会只是找了个地方躲起来不敢战斗,等一切结束了才跑出来吧?”
……这是迁怒。
晓美焰与沙耶香的目光直视,能很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眼眸深处的那抹不信任、悲伤、难过绝望之类的情绪交织混杂,并且在感性的驱使下,将这一切化作矛头对准了她。
换而言之,现在的美树沙耶香只是单纯地因为悲伤,同时因为被佐仓杏子否定,又可能加上自己的确没帮上什么忙的自尊心受损,让她如今深陷于情绪躁动,不顾一切攻击他人的漩涡中。
目光轻挪,晓美焰将眼神落在杏子的身上,而她也是无奈地耸了耸肩,似乎没有打算插入话题的想法——杏子也知道,如今的美树沙耶香只是在无理取闹,为自己的无力与悲伤找一个宣泄口。
真麻烦。
“对不起。”
“……什么……啊?”
美树沙耶香瞪大双眼,语气夹杂着几分不可置信的情绪。
因此,晓美焰后退半步,鞠躬弯腰,对面前的少女老老实实地道:“对不起,没能及时回来。”
“……就……就算现在道歉,麻美前辈她……”
“我知道,但我还是要向你道歉,如果我早点从那个地方回来,战况可能就会不太一样了吧……无论如何,我要向你道歉,以及道谢。”
“道歉……和道谢?……你到底在说什么……”
沙耶香完全没想到晓美焰会鞠躬道歉,更没想到她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毕竟在她的记忆中,晓美焰就是一个不合群还乱来,袭击她们的危险角色。
更何况,这个危险角色如今还带着一股让她忌惮的感觉,如果说曾经的晓美焰是危险的狼,那现在的她就是完全看不穿的,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神秘人物,仅仅只是站在那里就让人汗毛竖立。
“谢谢你救了佐仓杏子和鹿目圆,仅此而已。”
晓美焰缓缓直起腰板,声线平淡地道:“顺带一提,佐仓杏子之所以说出那些话,是害怕你会做出不可挽回的傻事,她对巴麻美抱有愧疚,所以不可能看着她的后辈也死在自己面前,所以才说的那种话。”
“你你、你在说什么啊!?”
还没等沙耶香反应过来,佐仓杏子便涨红着脸大声叫喊起来,完全一副被戳破想法的表情,将她的羞涩暴露无遗,她慌张的举止也自然得到了沙耶香从惊吓到古怪的视线瞩目。
“……我、我现在也能变身,也可以战斗!我也没有要送死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