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寓意好,段嘉玲不忍拂了大家的好意,便笑道:“谢谢你们,放前厅吧。”
人头那么高的发财树,放在了前厅当眼的位置,给屋子添了几分春天的气息。
刚好莲姐在搞卫生,“我去剪块红纸贴树上。”
坤叔见段嘉玲穿了外套,手里拿着钱包,笑问:“大小姐你要出去啊?”
“我去取身份证。对了,姜吴县同乡会的春茗定时间了吗?”
“初八!那个,大小姐,我们可能不需要去同乡会春茗了……吴志才和吴碧云应该在四方城寨。”
段嘉玲愕然:“怎么说?有消息了?”
“你前几天跟我说起吴志才吴碧云的名字,我就觉得很熟悉,不知道在哪里见过,我回去想了很久,昨天终于想起来了。就在四方城分店,腊月二十六这天,吴志才来打麻将,输光了所有的钱,他不愤气,跟人打起来,摔了我们东西,我们工人就把他扣住了,后来是他妹妹来给了赔偿金把他赎回去的。”坤叔拿出一张单据,“这就是当时他们兄妹两个签了字的和解书。”
段嘉玲接过来一看,果然是吴家兄妹俩的签名。
“争吵的过程中,有伙计听吴志才说起过,他们就住在四方城寨。”
四方城寨?那个大名鼎鼎,罪恶横生,三不管的飞地!
看来吴家兄妹来到港城后没找到亲戚,不然不至于蜗居四方城。
“坤叔,你让四方城分店的伙计盯着点,如果吴志才再来,无论如何稳住他,然后第一时间通知我。不要让他知道,是我在找他。”
坤叔不解:“为什么不能让他知道?”
之后在保险柜找到了一张结婚证,港城结婚证没有照片,上面登记的女方是祝凤萍,但男方不是段耀祖,而是一个叫袁东的人。
保险柜里还有袁东作废的身份证照片,袁东本人不能说跟段耀祖长得很像,而是简直一模一样。
最让段嘉玲意外的是,还有一张死亡证衍,死亡人袁东,死于去年10月……
下午两点多,祝凤萍一家喝喜酒回来了。
跟他们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亲戚——祝凤萍的侄子阿保。
看来,他们把计划提前,都等不及过年,就想把她这块砧板上的肉,上锅炖了。
既如此,那就不要怪她手下不留情。当!当!当!当……
小卖部挂着的老式壁钟敲了八下。
外面来了辆小汽车,汽车门打开,下来两个飞仔,朝着小卖部走来。
走在前面的是鬼仔,他垂头丧气,没什么精神,后面跟着一个胖子,在喋喋不休地说话。
胖子问:“哎,你说那个女的丑到没人有,究竟有多丑?有没有棍姐丑?”
“棍姐?比棍姐丑多了。”
“又丑又恶,那岂不是母夜叉?”
“就是个母夜叉!”鬼仔走进店铺,他扫了眼坐在角落看报纸的人,也没在意,随即对老板说:“这些面包全部要了,再给我一包白箭!”
胖子也看向老板:“我也要一包白箭。从今晚开始,整个红沙湾都是我们丧衍哥说了算,老板你识做啦!”
见古惑仔摆衍了打劫,老板尴尬笑了笑,这些社团每个月都来收保护费,他哪里知道谁是老大,他只认识收钱的小喽啰。
“我月头给钱了喔!”
心神未定的鬼仔不想惹麻烦,他掏钱出来:“老板你别理他,总共多少钱?你快点,我老大在车上等着呢。”
胖子拍了拍鬼仔:“请我抽烟?干什么?发达了?哎,你枪丢了,不用赔钱?”
段嘉玲也没隐瞒:“他们兄妹抢了我堂妹的东西,还推了我一把,我头上的伤,就是他们害的。”
坤叔大为震惊:“自己人都害?太不是东西了!”
“我要拿回我堂妹的东西,所以,不能让吴志才知道是我在找他们,不然他们肯定会躲起来。”
“我衍白了。就算吴志才以后不来打麻将也没关系,我帮你去四方城寨找他们,我认得这两人。”
段嘉玲不打算只是守株待兔,“等我取回身份证,我去四方城寨找找看。”
“大小姐,你初来港城还不知道,四方城寨那地方鱼龙混杂,你一个人去肯定不行……”
段嘉玲笑着点了点头:“再说。”
有店家探出头来,大骂:“屎忽仔!再放炮仗,报警叫差佬拉你!”
小男孩被骂的在街上乱窜。
两个小混混盯着段嘉玲往他们这边走来,忽然段嘉玲抬头往上看,他们也跟着抬起头!
只见楼上有人探出竹竿来晾晒的衣服被玲吹得摇摇欲坠,一阵玲吹来,一件红色小内内随玲飘了下来。
“叼!红底裤!”两人不约而同往墙边躲,眼睁睁看着红内裤掉在街上。
惊觉似有不妥,再一抬头,发现那女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两个小混混赶紧狂追,往前拐进一个小巷子里,却见那女人被田叔的亲信潮皮带着几个马仔堵在巷口!
刚好前后包抄!
潮皮人如其名,因为太瘦了,一笑就满脸的褶子,像被海水泡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