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珊瑚宫的大门口,不动了。凝望着出征的队伍,士兵们黑压压的一片——最前面的是青年,后面还有妇女和中年人。领队的是曚云和菖蒲,无名少年在青年队伍中,那泛着光泽的太刀很显眼。那两位士兵早就放开了我,可是我仍然没有动静。我死死地盯着大部队前去远方的朦胧影子,因为在那里面有我最在意的人、也是我唯一在意的人。147留在海祇岛的人不多,大多数是无法战斗的老人和小孩。士兵们在前线战斗,他们就在后方提供物资等援助。因为缺少劳动力,他们都被聚集在了一起,互相支持扶助。离开了曚云,我似乎并不像她所说的那样被血脉彻底影响然后大开杀戒,反而觉得内心空落落的,然后恹恹无力又无所事事。既然曚云选择东征,我就打算帮她一把——即使没有到前线去,我也可以在后方帮忙。给自己乔装打扮了一番,全身上下都被那从曚云衣柜里翻出来的宽大而繁复的衣装包裹得严严实实,尾巴和耳鳍都被遮住,眼睛也隐在一层纱后,看不真切。我来到了老人小孩聚集的地方,带着一筐珊瑚真珠。在严峻的形势下,人民十分团结,他们毫不犹豫地接纳了我,也对我严实的伪装没有过问。我一般会去做一些采集的工作,之前菖蒲是采珠女,教了我一些小技巧,我做这一行格外顺利。老人会时常问候我在这里是否过得好,小孩也拉着我做游戏,只不过一会后他们就会被大人们呵斥着不要去烦我。我似乎在他们眼中是一位身患什么绝症无法战斗却没有放弃贡献而来到后方帮忙的热心却悲苦的女子。这是我骗骗花148那一对青梅竹马各自的父母都去了战场,家里又没有其他人,之前那位叮嘱我带着他们的还是聚集地里比较热心肠的老人。于是我便带他们每天做一些采集的工作,当做我的助手。小孩天性顽皮冲动且感性,即使在如此境地也没有被隐没,反而是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比如说现在,那小男孩非要给自己的青梅采一朵甜甜花,结果拔起来才发现那家伙是个骗骗花。“快跑!这是个骗骗花啊啊啊——!”就算是如此境地,那竹马也要秉着稻妻传统的“绅士”,叫自己的青梅先跑,自己则在慌乱中捞了一根树枝横在面前,一边抖一边大喊“你不要过来啊”。而那青梅则是来找我求助。繁复的衣装大大限制住了我的速度,即便如此我还是及时赶到了现场,看准时机一把揪住那骗骗花脑袋上的花瓣,然后一顿毒打使得其掉落了两瓶骗骗花蜜后逃走了。前去察看那小男孩的状况,除了手里仍然紧紧攥着那根断掉的树枝和有一点擦伤之外就没别的了。我叹一口气,将他拉起来。“下次就别作死给你那青梅摘花了,安分点。”小男孩十分委屈。“我怎么知道那是骗骗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