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安悦这次才噘着嘴,“行行行,我注意场合。”“罢了,等我把伤口处理一下,换身衣裳,再带你去院子。”裴安悦温驯点头。慕云缨自身都难保,本来不想让裴安悦趟这摊浑水的,但是如今木已成舟,只能这样,想必有裴安悦的将军府,必定十分精彩。刚遣散围观的百姓和下人,裴鹭宁喊住她,“阿缨,你伤口还在渗血,去院子里休息,我已经遣人去叫大夫了,帮安悦安排住处的事情,我来办。”裴鹭宁目光关切,一直小心翼翼注意着慕云缨背后的伤痕,眼中的关切并不假,这一副关切的神情,倒是让裴安悦不满的嘀咕,“还从没见过裴老登有这么老嬷嬷的一面。”想想又觉得不应该,裴老登一心想着复仇,把娘亲当成了棋子,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复仇做铺垫,信不得,她挽着慕云缨手臂,“不需要你,我只要娘亲,还有,我从晋王府顺了好多东西,其中就有皇家专供的金疮药,一敷就止血,还不留疤,才不用你假好心。”裴安悦满脸敌意,好像他真的心怀不轨,裴鹭宁眸光阴沉片刻,眼睁睁的看着裴安悦将慕云缨黏着离开了祠堂,临走前还挑衅的对伸长舌头做鬼脸。“”030兰香院裴安悦跟随着慕云缨到了听竹院,稀奇的到处瞧瞧,想着这是自己母亲从小长大的地方,油然而生的亲切感,“娘”见春枝在一旁准备衣裳,她连忙改口,“兄长,我可以住在这里吗?我想跟你住在一起”春枝像炸了毛,“岂有此理,堂堂世子爷的听竹院,岂是你这种低贱身份的人住的?”春枝早就看裴安悦不顺眼了,之前被世子丢进大牢,三言两句就哄住世子爷了,现在不知道哪里来的手段巴结上晋小王爷,如今摇身一变成了慕家的血脉,这个颠婆,还真有点本事,“春枝!”慕云缨低低呵斥了一声春枝,裴安悦反倒是笑了,指了指自己,“我身份低贱?我怎么说也是你的主子,你个丫鬟还敢跟本姑娘叫板?到底是谁的身份低贱?”春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半天答不出话。慕云缨长吁了一口气,忘记了,裴安悦不是那么容易吃亏的主,“行了,你们先出去。”春枝这才不甘不愿的离开了屋子,哪知道裴安悦不按常理出牌出牌,厚着脸皮没出去,反倒是趁着她双脚刚出门,“啪”的一声把房门反锁,将她锁在门外。春枝只能在门外干跺脚,“你这个不要脸的浪蹄子,世子要换衣裳,你在里面做什么,还不赶快出来。”“我就要看你世子换衣裳,我还要跟她贴贴,你咬我啊,略略”春枝气的直嚷嚷,“你等着,我这就告诉老爷。”慕云缨懒得搭理两人,自顾自的取下外套,小心翼翼的触碰伤处。裴安悦见慕云缨在屏风里自己敷药,小跑了过去,自告奋勇的帮她上药,“老不死的下手真狠,娘亲,你别动,我来。”背后没长眼睛,还真不好清洗伤口,慕云缨只好将药箱交给了裴安悦,“将倒刺拔出来,用药水涂上即可,”“嗯,这个我会,”裴安悦一边小心翼翼揭开粘在伤口上面的贴身衣服,一边漫不经心道,“皇宫的事情,我听太子叔叔说了,”盛京如今还没有设立储君,裴安悦时不时蹦出来慑人话,惊到慕云缨侧过头,“你说的谁?”“太子叔叔楚曲啊,”晋小王爷会成为太子?慕云缨倒抽了一口气,“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以后别说了,不光你会砍头,晋小王爷也会遭殃。”裴安悦连忙捂着嘴唇,“说顺嘴了,不过几年后确实晋王当了皇帝,楚曲被封为太子,爹成了摄政王。”慕云缨背脊一僵,沉默了片刻,她知道裴鹭宁是晋王的人,只是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会改朝换代,“以后烂在肚子里,别说了。”裴安悦小心翼翼的用烛火消毒长针,然后帮慕云缨将伤口上的倒刺挑出来,“嗯,娘亲,痛吗?”慕云缨背对着裴安悦摇了摇头。裴安悦突然想起一件事,眼睛亮晶晶的,“看起来你跟裴老登没撕破脸,是不是被我启发了,跟他投诚了?”“差不多,看起来合作了,但是各凭本事吧,”“那也挺好,先顺着他。”裴安悦今早也听说了皇宫里的传言,似乎要给娘亲和燕澈赐婚来着,传的是神乎其神,她还惊了一下,记得娘亲说过跟燕澈叔叔是死对头,难道是忽悠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