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放得很轻,喊了一声,而女孩并没有反应。
悄悄挪动身体,自己坐正了一些,动作之间不小心牵扯到了腿部的肌肉,又引起了他一阵龇牙咧嘴的吃痛。
总算调整好了坐姿摆脱了自己大咧咧占了床铺大半的现状,他才把人给慢慢地扶着肩膀往下放。
歪坐着睡一晚上可不好受,被摆弄着躺平的动作已经被放得够轻了,安舟也还是不安地发出两声哼唧。
她蹭了蹭压在脸颊底下的枕头,迷迷糊糊睁眼,第一句话却不是喊注视着自己的权至龙的名字,而是……
“疼。”
安舟凭借着自己对此不多的经验,判断道,“我好像,落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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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之后,安舟直挺挺靠在床头,无奈看着已经kkk笑了好几分钟的权至龙。
“现在两个‘伤患’了,gdxi,这是很好笑的事情吗?”她问,故作严肃的语气并没有任何实质的杀伤力。
权至龙眼睛一弯,保持着朝后仰躺着,正好可以看见安舟表情的角度,点点头,嘴里又唱着和动作完全不同的反调:“不,我没觉得好笑。”
他说,我只是今天心情没来由地很好。
无奈是这个人笑起来声音好听,笑起来的样子也好看,简直就是把‘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给刻在了脑门上,安舟顿时佯装出来的怒气就已经散去了一大半。
“还很精神就好。”她咕哝着,“之前看见新闻的时候,我超——担心的!”
语气中有故意夸大的成分,但事实也的确是,她在看见权至龙本人的时候,吊起来的心才落回实地。
“不是说了不用担心我吗?”
安舟:“这不是你一句不用担心就能解决的问题,gdxi,你难道觉得‘担心’是想控制就能控制得住的事情?”
像之前过年时,权至龙能因为担心她而直接去一趟北京,现在,安舟同样也可以因为担心而跑一趟法国,所跨越的时区不同,但心里那份感情的重量都是一样的。
她转头,语气淡淡:“这次过来,也不止是想‘看看’你。”
垂下的目光看见了权至龙覆盖在自己手被上的手,虎口上的纹身还在代替其主人,在朝安舟笑着。
“我还想来劝你先去治疗的。”她说。
“啊……”这个事啊。
权至龙嘴角的笑也跟着一僵。
他不知道该如何去描述去解释,最后只能化成一句,我有数。
“至少这次最后的巡演日程做完,就只有几天了。”他说。
那些陈年旧伤为什
么要在最关键的时候复发呢,权至龙这两天时常会这么想,他其实也有着过于要强不肯低头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