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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我昏了过去。

身子轻飘飘的，似乎站在光亮之中。

只见一声笑声，哥哥走过来掐住我的耳朵：“发什么呆？还不快开吃，老爸难得下厨。”

我抬头看去，父亲不苟言笑的脸出现在我面前。

快要十年不曾相见的亲人，竟然出现在我的梦境中。

我嘴唇颤了颤，眼泪克制不住地落下。

“为什么你们都走了啊！”

“为什么不带我走？为什么留我一个人？为什么？”

“到这时候了，还出现做什么啊？”

“你们知道我有多么痛苦吗？我没有你们，都不知道为了什么活着！”

“为什么啊！不要丢下我啊！”

我忍不住跺起脚，像是要他们知道我的内心有多么的疼痛，好让他们疼疼我。

然后，留下来吧。

哥哥叹息一声，抬手将我搂入怀中，轻轻拍动我的后背。

他眼泪打落在我的后背，也克制不住地落泪。

“若我们没有死，你也不会为了他倾尽所有。”

“对不起，留你一个人，对不起……”

天空昏黄，父亲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安静地看我。

我抱紧了哥哥的身子，所有的眼泪泡在他的衣服上。

“阿玉，为了我们，别死。”

“不要为了一个烂人毁了自己，活下去。”

我张了张嘴，望着怀中消散的哥哥。

【阿玉，爸爸从来没有生你的气。】

【活下去、活下去……】

我簌然张开了双眼。

风吹动枝叶，窸窸窣窣。

顾如风趴在桌子上睡着，像是陪了我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