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自己不是一厢情愿,裴寂是爱他的。
&esp;&esp;可是知道裴寂爱他之后呢,林挽依旧不知道这段时间裴寂的异常究竟是因为什么。
&esp;&esp;见林挽的面色还是难看,裴妙声拿出电话,直接给裴寂拨了过去。
&esp;&esp;“你不是想知道我哥是不是生病了,我直接问他好了。”
&esp;&esp;林挽还没来得及阻止,电话几乎是瞬间被接通的。
&esp;&esp;裴寂沙哑的嗓音带着疲倦从听筒传来。
&esp;&esp;“什么事?”
&esp;&esp;
&esp;&esp;“哥,睡了吗?”
&esp;&esp;电话那头传来裴寂冷冽的声音:&ot;说事。&ot;
&esp;&esp;裴妙声清清嗓子,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眼神飘忽不定:&ot;我、我前段时间去人本实习,看到你的病历了。&ot;
&esp;&esp;听筒里突然陷入死寂,只剩下电流杂音和裴寂压抑的呼吸声。
&esp;&esp;密闭的车厢内,众人不约而同屏住呼吸,空调出风口的声响都显得格外刺耳。
&esp;&esp;“什么病历?”裴寂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在黑夜里平静得可怕。
&esp;&esp;裴妙声攥紧了膝盖上的布料:&ot;哥,你得病了怎么不跟我们说?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是一家人&ot;
&esp;&esp;&ot;脑子有病就去治。&ot;
&esp;&esp;通话被突兀切断,机械的忙音在车厢内回荡。
&esp;&esp;裴妙声冲林挽摊摊手,耸了耸肩:&ot;看吧,这哪像生病的样子?”
&esp;&esp;他伸手揽住林挽单薄的肩膀,&ot;阿挽,既来之则安之。这段时间就当散心,有些事急也急不来。&ot;
&esp;&esp;林挽轻轻点头,紧绷的脊背稍稍放松,知道裴寂并非患病,悬着的心总算落回原处。
&esp;&esp;至于那些更复杂的、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问题,他还没有勇气直面。或许暂时逃避,反而能争取到转圜的余地。
&esp;&esp;到了预订的酒店已经是深夜,裴妙声熟练地拿着裴寂的黑卡开了两间套房,将房卡一张递给林挽,一张递给司则简。
&esp;&esp;&ot;怎么只有两间?&ot;林挽接过房卡,奇怪地眨眨眼,&ot;声哥要和我一起吗?&ot;
&esp;&esp;裴妙声耳尖微红,掩饰性地咳嗽了声:&ot;你们先上去,我确认下明天的行程安排,一会上楼去找你们。&ot;
&esp;&esp;林挽会意的点点头,没再多问,跟着司则简上了电梯,电梯厢体的镜面倒映出两个修长身影,空气中透着尴尬的气氛。
&esp;&esp;司则简忽然轻声开口&ot;挽哥,我和声哥的事,目前只有你知道。&ot;
&esp;&esp;林挽懂司则简的意思,他微微侧目,司则简平日总是含笑的嘴角此刻抿成直线,“你准备怎么办。”
&esp;&esp;&ot;我会让所有人都满意。&ot;司则简的语气平静得近乎诡异,电梯顶灯冷白的光线将他轮廓勾勒得锋利异常,那双总是温润的眸子此刻深不见底,让他看起来有些森然。
&esp;&esp;林挽心头微颤,比起他和裴寂之间人为的隔阂,裴妙声和司则简面临的是更残酷的生理壁垒。
&esp;&esp;低得可怜的信息素匹配度,就像试图让水火相容,昼夜同辉。
&esp;&esp;天生注定的东西往往是最难改变的,有时候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
&esp;&esp;就像木头永远变不成石头。
&esp;&esp;林挽没再开口,他不想说丧气话,他是希望两个人都能如愿的。
&esp;&esp;金属门开启的叮响打破了凝滞的空气,套房比想象中更奢华,落地窗外是一片空中花园和露天的私人泳池,即便不出门也可以玩得很好。
&esp;&esp;林挽在飞机上睡足了,这个时候一点睡意都没有,推开阳台的门,月光为空中花园的绿植镀上银边,泳池的水面泛着细碎的波光。
&esp;&esp;夜风的湿度和温度适宜,还带着椰子若有若无的甜味,天空黑得很纯粹,几颗星显得格外的亮。
&esp;&esp;林挽倚在栏杆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机锁屏,他又想到了裴寂,自从他们结婚了之后,这是第一次分别那么久。
&esp;&esp;此刻裴寂应该已经睡下了。
&esp;&esp;&ot;咳咳&ot;
&esp;&esp;刺鼻的消毒水味中,裴寂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手背上的留置针随着动作微微移位。
&esp;&esp;陆择言皱眉按住他青筋凸起的手臂,冰冷的药液缓缓地顺着透明的输药管注入了他的血管。
&esp;&esp;裴寂抿唇,忍住咳嗽和身体的排斥反应。
&esp;&esp;“背着我用了那么多抑制药剂,导致你的易感期提前了。”
&esp;&esp;“抱歉。”裴寂的声音很疲倦,身体也到了一个临界值。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