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两位好友匆匆告别,回去路上,温若初坐在副驾驶一言不发,只是侧着脸默默看着车窗外疾驰而过的城市霓虹。
宋淮见她约摸是想起过往的伤心事,趁红灯间隙擡手摸了摸她的头顶。
“别难过,你还有我,还有爸妈。”
这话让温若初心头一酸,想起父母出事那年,她将自己锁在房间几天没吃没喝。
後来某天晚上,宋淮端着热腾腾的面条来到她面前,也是这样温柔摸着她的头对自己说:“吃点东西吧小初,你还有我,还有我爸妈,我们都会一直陪着你的。”
回忆完,温若初喉头一热阖上双眸,悄然掩去眼底快要涌出来的苦涩。
二十多分钟後,车子停在地下车库。
刚熄火,闷了一路的人终于开口。解开安全带,温若初转眸看向驾驶位的男人。
“宋淮。”
“怎麽了?”
“我们离婚吧。”
*
与此同时,之前火锅店一包间内,今晚做东的贺沉枭也没吃多少就放下筷子。
邻座的傅琛拿起杯子喝了口,一双桃花眼里带着戏谑:“今晚看来枭哥没什麽胃口啊。”
知道他在调侃自己,贺沉枭懒得搭理,长臂搭在桌上把玩着手里的火机。
这时。
桌上一寸头年轻男人想起刚才的事,眼神发亮。
“欸,你们不觉得刚才枭哥英雄救美的那个女人,长得贼他妈带劲吗?要不是家里不让我碰少妇,老子还真想——啊!!”
他话都还没说完,就感觉牙根一麻。紧跟着发现自己满手是血,手心里还躺了颗硬生生被砸掉的半颗门牙。
而他的身前桌子上,正是刚才还把玩在贺沉枭手里的火机。
寸头男满口鲜血惊恐望向对面,“枭丶枭哥??”
贺沉枭脸上没什麽表情,眸色却阴沉如渊,“嘴巴要是再这麽不干净,我很乐意替你把剩下的牙都拔了。”
衆人皆怔,只有一起长大的傅琛知道明白他为什麽好好发火。
先是给寸头男递过去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略显埋怨的眼神,接着赶紧圆场。
“猴子不知道之前的事,一时嘴欠。对了,你打算怎麽解决那家夥?”说完便指了下包间角落蹲着的人。
已缩成一团的小偷听到自己被点名,也早就知道那脸黑得跟索命阎王的男人,便是燕京那臭名昭着的疯狗贺家太子爷。
传言他不光身上背负了几条命案,性子嚣张又手段狠辣。甚至稍微看谁不顺眼轻则一顿暴打,重则要麽喜提ICU病房一间,要麽棺材板一块。
可即便这样,这太子爷靠着财富权利在这燕京只手遮天的家族背景,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说个‘不’字。
加上刚又亲眼看到贺沉枭对自己朋友都如此暴戾,小偷当场吓尿了。
贺沉枭懒懒擡眼,“都吃饱了?”
桌上一圈人齐刷刷点头。
贺沉枭垂眸看向桌上还剩大半的鸳鸯火锅汤底,伸出长指将底下加热器按到最高温度。
很快,红色浓汤重新开始冒泡,没多久白汤也跟着沸腾起来。
*
他朝不远处的小偷招了招手,“过来。”
小偷双腿打颤,又不敢不从的几乎是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