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凌晨一点多。
玉山秋夜的冷风时不时灌入身体,温若初即便这会穿着风衣,但小脸还是被吹得有些发白。
她瞧着只穿了件单薄黑衬衫的贺沉枭,轻声开口。
“今天我没有骗你,之前确实是霜姨约的我,但到那之後我才知道是宋淮让她帮忙的。”
“霜姨对我很好,我知道她想撮合我跟宋淮的心思,所以我不怪她。”
话音落地很久,夜风飘过耳侧。
温若初只听到周围一些蛙鸣,还有偶尔夜鸟振翅的声音。
但贺沉枭依旧没有回头。
就在她又准备往前再走半步时,男人终于说话了。
“就在那,别过来。”
*
温若初收回刚迈出的脚尖,微微仰眸盯着他的背。
“那会我跟宋淮说的很清楚,我不喜欢他了,也表示要跟他保持距离。所以我保证不会再有这种事,希望。。。。。你不要去找他们麻烦。”
一段时间内,栏杆上的人纹丝未动,但温若初眼底的不安却再次泛起。
贺沉枭性子阴晴不定,任何谎言在他眼里也都是徒劳,只会更加惹其不快。
所以她不敢有任何隐瞒和侥幸。
许久之後。
贺沉枭才慢条斯理收回垂在栏杆外侧的双腿,随着一个利索转身,终于从那个危险的地方跳回露台,光着脚走到女人面前。
温若初这才注意到,他双脚上有很多被划伤的带血伤口,目测至少十几条。
贺沉枭脚骨冷白消瘦,鲜血干涸刺眼。
明明出身荣华金贵,却又很像是在大牢里受尽折磨和酷刑囚徒的脚。
可他一点也不在意这些伤。
似乎也不知道疼。
*
贺沉枭单手插兜,脸色阴沉。
那双平日里寡淡漫不经心的黑眸,此刻带着审视。
冷淡又含着上位者的凌冽。
他慢慢擡起右手来到女人天鹅颈处,当指腹触碰到那柔嫩肌肤时,却又瞬间将手心牢牢扣在她的後颈。
猛然强劲将人往身前胸口一带。
下一秒,薄唇狠狠覆上那片柔软。
这个吻让温若初措手不及,也被撞得有些发疼丶发麻。
男人身上的苦柚味伴着淡淡烟草,在二人唇齿间肆意萦绕。
温如初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直愣愣盯着近在咫尺被放大的俊容,垂在两侧的手也不由得悄悄攥紧。
贺沉枭转头,抽空哑声提醒:“闭眼。”
她这才慢慢阖上清润的眸子,也比之前稍微主动回应了些。
不知吻了多久。
贺沉枭终于松了些手上的力道,半倾着身子将额头抵着温若初的。
很快,浅浅勾了下唇角。
“宝宝,你的话我信。但我还是有些生气,那该怎麽办呢?”
温若初心头倏然一紧,“那。。。我要怎麽做你才会消气?”
男人稍稍退开了些距离,黑漆漆眸子紧紧凝着她已染了层淡粉的小脸。
“是不是只要我不生气,宝宝让我做什麽都可以?”
温若初咽了咽喉,“……”
只听贺沉枭淡声道:“那现在回房,我想__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