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以你父母的名义起誓,回燕京就去跟那孩子分手,这一生都不要再跟他有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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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会面对爷爷这个要求,温若初脑袋一片空白。
因为光是想想再也见不到贺沉枭,她的心就像是被生生撕裂了般。
或许是温友仁也知道,此刻自家孙女正是用情最深之时,他也舍不得逼迫得太紧。
于是後来他放开了温若初的手,决定给她一段缓冲时间。
[小初,爷爷看得出来你很喜欢那小子,我也不逼你现在就分。离过年还有一个月,这段时间你自己再想想。如果你答应了,就跟之前一样回云城,回到这个家来陪我过年,我们就当什麽事也没发生。但如果你选择了他。。。。。。]
温友仁说到这,将脸转到了靠阳台那一侧,背对着孙女。
年迈声音里,透着些疲惫的哽咽。
[那麽你以後也不用再回来了,就留在燕京开啓你自己的新人生吧,爷爷不怪你。]
在那一刻,温若初想起宋淮曾经问过自己这样的问题。
如果要是有一天,让她在爷爷和贺沉枭之间做个选择,她会选择哪一个。
没想到现在的自己,真的需要面对这麽残忍的抉择。
到了小区後。
温若初有些失神,有气无力拎着包包,形影单只的走在这个曾经是她寒暑假必回的地方。
爷爷家楼下是个居民活动小空地,因为年代久远,有些破损的水泥地面上,只有些老旧的健身设施。
还有两个秋千架。
现在已经将近晚上九点多,可能临近深冬,小区此时也没什麽人。
温若初穿了件燕麦色的大衣,里面是件深咖中领毛衣。头发被鲨鱼夹松散的挽在脑後,几缕发丝慵懒垂散下来。
她默默走到一个秋千边,想起小时候来这里时,爷爷奶奶带着她在这里玩。
爷爷站在身後帮她推着,奶奶乐呵呵的一手拿着蒲扇,一手端着自己爱喝的爽歪歪。
时不时还叮嘱她要抓紧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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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若初眼眸渐渐升起雾气,嗓子发热。她慢慢转身,坐到了那个木板已经斑驳掉漆的秋千上。
纤细白皙的双手抓着泛着些腥味生锈的铁链,手心传来了冰凉的寒意。
温若初微仰着头,望着自家那黑漆漆的窗户。
冬季的月色被浓云遮得只在四周渗出了些清冷寒光,在宛如黑幕的天空里,透着几分寂寥。
就这样仰视了许久,温若初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点进相册,最上面置顶了个相册:[心动]。
里面是这段时间,她偷偷拍下来的跟贺沉枭在一起的小日常。
有他在给自己剪脚趾的时候;
有他板着脸蹲着在喂甜甜的时候;
有他牵着自己吃完晚饭在小区散步的时候;
有他开车载自己出去,偏头看後视镜的时候;
有他将自己搂在怀里,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
还有他将毛茸茸的脑袋凑到跟前,哼哼唧唧跟只小狗狗一样让她摸一摸的时候。。。。。。
一张一张的回忆顺着时间日期的倒退,慢慢滑到了最後。
温若初又举起手看着那枚戒指,想起那晚贺沉枭在海边跟自己求婚时那紧张又动容的样子。
她闭上双眸使得眼角泪水缓缓掉落,随即拿手背遮住泪眼又苦涩笑了起来。
这样的贺沉枭,她又怎麽可能轻易放得下。。。。。。